平日里王府的中馈云珞珈都不愿意管,但这个是给她娘家的,还是让她过目一下比较好。
“不用看了,管家办事我放心。”云珞珈不管家是因为觉得麻烦。
她讨厌一切除了医术以外的麻烦事。
就连谈恋爱她都觉得很麻烦。
不过还好,君青宴洁身自好,没有给她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债来。
他本人也聪明,性格稳定,没搞出什么狗血乱吃飞醋的事。
总的来说,她跟君青宴的感情路走的还算是顺利的。
傍晚的时候,王府大门外的守卫忽然走了过来,给云珞珈递了一个牌子。
看到守卫递来的牌子,云珞珈赶紧让他去通知套车,又叫出尾六准备一下。
梅樱儿要生了,安排好的事情得立刻准备起来。
“可是要入宫了。”
君青宴知道云珞珈跟梅樱儿的约定,也认得她手里的牌子。
见她准备起来,便猜到了是梅樱儿临产了。
“嗯,要入宫。”云珞珈点头,让江离忧准备一下,跟着她一起进宫去。
说江离忧是她的婢女,倒不如说是她的徒弟。
小丫头的悟性高,而且对医术感兴趣,是个不错的苗子,云珞珈一直拿她当徒弟带着。
“刚好我也有些事要入宫一趟,我跟你一起过去。”君青宴不放心让云珞珈自己入宫。
云珞珈与君青宴一起入了宫。
君青宴去突击检查小皇帝功课去了,云珞珈则直接去了梅樱儿那边。
梅樱儿此时躺在床上,身边只有贴身婢女伺候着。
她疼的面容扭曲,满头的汗水,嘴里咬着一块巾帕,愣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她这里现在留下的都是她的心腹,云珞珈没有赶人出去,只是吩咐她们去烧些热水来。
之前她对梅樱儿的警告起了作用,她倒是没有敢提前服用催产药。
云珞珈过去先给她检查了一下情况。
梅樱儿的身体之前受了亏,所以有些虚。
生孩子是个力气活,但是她显然是力气和耐力都不够。
在云珞珈的帮助下,折腾了两个多时辰,她顺利生下了一枚男婴。
梅樱儿看着襁褓里的男婴,疲惫的眼底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她早就想明白了,能让人感到满足和幸福的,不仅仅只有权力。
之前她满心扑在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上,是因为没有爱。
现在看着怀中的孩子,想到一直在宫外等待她的孩子父亲,她觉得很满足,也很幸福。
云珞珈让她缓了一缓,给她喂了两颗药,叮嘱她离开京都后不要着急赶路,最好是赶紧找个地方安心的坐月子,把身体恢复好。
梅樱儿感激的看着云珞珈,“你是我和孩子的恩人,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她没有把去的地方告知云珞珈。
倒不是她不信任云珞珈,而是她希望告别从前,安稳的度过余生。
“我也是拿钱办事,记什么恩情。”云珞珈扬唇对她笑了笑。
她这人比较实在,那些所谓的记在心里的恩情都是虚的。
她拿了报酬是一方面。
就算是她没有报酬,既然是她答应的事情,帮了也就是帮了,并不会期待她记着她的恩情。
等着梅樱儿恢复了些,云珞珈让人伺候她换了件衣服,趁着夜色上了停在东宫门口的马车。
她将孩子放在了大号的药箱中,让人帮忙提着上了马车。
马车是摄政王府的马车,宫里的人不会阻拦。
其实让梅樱儿金蝉脱壳这个事情并不难办。
梅樱儿现在的身份本来在宫里就无人问津,娘家那边又都获了罪,她的离世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她是罪臣之女,废太子的遗孀,就连丧仪都不会给她办。
她这样的人,死了便是死了,根本无足轻重,也不会有人关心。
梅樱儿难产母子双亡的消息散了出去,也没有一个人过来看她。
她的丧事也无人操心,只是草草的放进棺材里,由着人抬出去随意找个地方埋了。
事情全部交给她身边的大婢女处理,云珞珈都没有露面。
在“梅樱儿”下葬后的第二天,她收到了梅樱儿差人送来的城外的地契。
这些都是梅樱儿这些年攒的,她家里人获罪的时候都没有波及到她的头上。
现在她奔向了自由,这些身外之物都给了云珞珈。
云珞珈翻看着手里地契,忽然看到里面夹杂着一张纸。
她把那张纸抽出来,上面写着她的目的地,还表明了日后云珞珈有需要她的地方,她定然义不容辞。
云珞珈笑了笑,把地契和那张纸一并收到了空间。
城外的千亩良田,她现在高低也算是个小地主了。
得空得让秦封来一趟,去看看这些地的佃户,从他手下调个人过去看看,把这些田地利用起来。
天气依旧炎热,云珞珈睡了午觉后,进了她药房,继续研究治疗十一的方法了。
她看着眼前雕刻的人体下半部分肢体,手里拿着银针,研究着可以刺激神经的穴位。
这两条假腿,她每日都要看上几个时辰,已经实验过了上百种穴位扎法。
去除十一体内病毒的药物她倒是研究出来了,也给十一服下了,效果如她想的一样好。
如今,就是要想办法如何修复他的腿部神经,让他能够重新站起来走路。
她正专注的琢磨着,忽然有个下人跑来,嘴里还喊着不好了。
云珞珈听出了他的声音是负责伺候十一的下人。
她赶忙从房间里出去,有些急切的问那人,“何事不好了?”
那人着急的说话都要不利索了,“就,就是神医他拿着刀,要切开小郎君的腿看看,大人正在阻拦他,让小人赶紧来找王妃。”
“那老头又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