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略微沉吟了会,回了守卫的话,“让他去暖阁等着。”
躲着似乎也不是个事,见个面看看是什么事情,得把话给说开了。
不然日后见面还是不好说话。
云珞珈看了半个时辰的书,才不急不躁的起身,带着青鸢去了暖阁。
青鸢之前在小念念身边伺候,后来君青宴觉得云珞珈身边没没有趁手的婢女,就把青鸢调回了她身边。
小念念身边好几个乳母,还有巧姑陪着,多青鸢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云珞珈慢悠悠的去了暖阁,白祁言看着自己随身带的书,神态淡然的等着云珞珈,似乎根本不是已经等了她一个小时。
见云珞珈来了,他起身给云珞珈行了个礼,“见过摄政王妃。”
云珞珈接了他的礼,坐到了主位上,对着白祁言客气道:“八皇子不必多礼,坐下说吧。”
白祁言倒也没有跟云珞珈客气,在原本坐的位置坐下了。
云珞珈看了眼他面前的茶水,收回视线,语气温和的开了口,“不是我有意要装作不认识八皇子,八皇子应该也知道你我的身份特殊,若是本就相识,实在是容易惹人口舌,遭人非议。”
云珞珈回来也有好几个月了,见了白祁言几次,从未跟了他说过话。
她其实倒也不是担心惹人非议,她就是单纯的不想跟别的男人接触。
白祁言点头,“王妃说的是,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确实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我今日来是特意感谢王妃两次搭救之恩的。”
见白祁言说起这个,云珞珈稍愣了一下。
他说的两次搭救之恩,是街上那两次?
她都做的那么隐蔽了,第一次连脸都没有露,竟然还是暴露了。
要不怎么说人不要多管闲事呢。
可云珞珈这个人生性就爱多管闲事,尤其是看到弱者被欺负,就总想拔刀相助。
她本身是不想让白祁言知道她出手了的,可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她的视线扫过旁边中站着的安南,“说来也是,八皇子身边就一个护卫?为何每次出事护卫都不在身边?”
见过白祁言不少次,他身边似乎是一直都只有安南一个护卫。
白祁言温和轻笑了声,“我身边确实只有安南一个护卫,我一个人不受宠的病弱皇子,身边有一个护卫已经是不错了。”
他倒是毫不避讳不受宠这个事情。
不过这本就是事实。
谁家受宠的皇子会被送去敌国做质子?
云珞珈笑了笑,“现在不受宠算什么,说不定以后的赢家会是你呢。”
云珞珈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就是无意识,说完看到白祁言怪异的眼神,才觉得自己这话似乎是不妥。
不过云珞珈倒也不觉得自己这话说错了。
本身就是莫欺少年弱。
每个人都是潜力股。
白祁言看起来弱,可谁又说得准他的将来呢。
云珞珈从不会瞧不起任何人的潜力。
当然,那些不断作死的没脑子的人,她从来都瞧不起,因为在她面前蹦跶的都活不久。
她轻轻咳嗽了声,还是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话,“我的意思是,也许你以后强大起来了,也就不在乎他们所谓的宠爱了。”
“嗯,我现在也不在乎。”
白祁言端起茶水喝了口,从袖袋中拿出了一串珊瑚珠放到云珞珈面前,“这是王妃帮我的谢礼,我能拿得出手为数不多的东西,希望王妃不要嫌弃。”
云珞珈盯着那珊瑚珠看了一会,笑着看向白祁言,“不是嫌弃,而是因为我已经是有夫之妇,收别的男子这种东西不好,哪怕是谢礼。”
云珞珈向来是有话直说的,希望白祁言能够理解。
看到白祁言微蹙的眉头,她继续说道:“而且,在我澧朝的国都,自然是不能让八皇子受委屈的。”
“你身边使唤的人手不够,改日我让王爷给你挑选几个人使唤的随从,你这个护卫最好是形影不离的陪在你身边。”
白祁言两次被欺负,都是因为让安南去给他买东西了,身边确实是需要些人手。
他身边伺候的人不是没有君青宴的人,多给他几个也没什么大事。
他对着云珞珈浅浅一笑,“那就麻烦王妃操心了。”
“举手之劳。”
云珞珈把那串珊瑚珠推到了他面前,“八皇子也帮过我,我们就当扯平了,谢礼我就不收了。”
把话说清楚些也好,免得她心里不舒畅。
以前她从不避讳接触人,现如今倒是有些在意了。
白祁言倒也没有为难她,把珊瑚珠串收了回去。
云珞珈看着他笑了笑,“八皇子在澧朝京都无亲无故,若是有事可直接让人禀报王爷,他定然是会为你做主的。”
云珞珈并不觉得需要苛待质子。
自古质子翻身的先例并不少。
关系打好了,到时候他念了旧情,对于两国邦交也是有好处的。
“好。”白祁言站起来,对着云珞珈浅笑,“那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云珞珈站起身,对着他点头,“八皇子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白祁言客气了声,她送着白祁言到了暖阁外。
白祁言身体看着似乎是好了很多,方才说了那么多的话,也没见他咳嗽一声。
再坚持吃一段时间的药,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等着白祁言走远,云珞珈收回了视线,带着青鸢回了闲温居。
刚到闲温居,就被怒气冲冲从里面走出来的十一拦下了。
十一本身就是来找云珞珈的,但是在寝殿没有找到她,听闻她去暖阁会客了,便急匆匆的准备去找她。
这会在闲温居外遇到了,他稍微愣了一下。
他看着云珞珈,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附上了几分委屈,“姐姐,你要让他们带我回胡虞族?”
今日君青宴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