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接手管理,自然是要对这件事负责的人。
云珞珈这么劳心劳力,花钱也要让澧女子读书,其实也是为了一个信念。
澧朝女子地位不高,看病都要藏着掖着,别提读书了。
她很喜欢北疆女子的地位。
虽然男子依旧是可以三妻四妾,但女子并非是完全被动的。
她们一样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她那时便觉得澧朝若是也是那般就好了。
只是她从不觉得自己有能改变一个朝代女子命运的能力。
现在终于有了希望,她便想抓着这个希望,为女子争夺一些权益。
有君青宴的支持,她努力一下,在小皇帝亲政之前,兴许可以开放女子参加科考,入朝为官的权利。
本来觉得不可信的东西,如今看到了希望,她自然是要努力抓住的。
努力经营药庄生意,一方面是为了挣钱,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日后铺路。
自古当权者辅佐幼帝成年,大多都会遭受皇帝怨恨。
多少皇帝亲政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当年辅佐他的摄政王。
现在看小皇帝虽然很好,可是人心易变,谁又说得准呢。
现在先把后路铺好。
到时候就算是小皇帝想要发难,也得掂量着一下。
君青宴陪着云珞珈洗好澡,让人上了晚膳。
云珞珈让青鸢去把小念念带了过来。
最近云珞珈忙,小念念虽然每日都能看到云珞珈,也经常看到君青宴。
可却很久没有同时看到君青宴和云珞珈了。
小家伙一进门,就松开了青鸢的手,跑到了云珞珈和君青宴中间。
“好多天没有和父王母妃一起用膳了,念念好开心。”
小念念自己爬上了凳子,坐着笑眯眯看看云珞珈,又看看君青宴。
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也说明很久没有一起睡觉了。
知女莫若母,只是一个小表情,云珞珈就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了。
果然,小念念接着就说道:“我今日可以跟父王母妃一起睡吗?”
没等云珞珈说话,君青宴便温声回道:“不可以,念念已经是大孩子了,是不可以跟父王母妃一起睡的。”
女大避父,按理说小念念早就不该跟他们一起睡了。
只不过云珞珈一直都惯着她,君青宴见念念还小,便一直由着。
可是如今念念很快就五岁了,实在是不该跟他们一起睡了。
君青宴已经给念念请了老师,这些日子都要跟着夫子上课的。
念念的夫子就是她的三舅舅云瑜,与她一同上课的还有相府的小庶女,还有云赫家的儿子。
云瑜往日事情繁多,君青宴和云赫说和了好久,他才答应下来的。
他平时对几个孩子好,但是上课的时候却很严肃。
本身看到三舅舅就往怀里扑的小念念,现在看到他就往后躲。
因此,云瑜甚是愁苦。
他确实是有些本事的,无论是教导孩子还是在朝为官。
君青宴与云珞珈提前过,说云瑜和云赫都是宰辅之才。
云赫心思活泛些,又有才能,不辞辛劳,为澧朝掏心掏肺鞠躬尽瘁。
云瑜虽稍微有些古板,但却很有想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自古便忌讳外戚权势过大,可丞相府却不一样。
他们有能力,却又对澧朝忠心耿耿,实在是难得的忠臣。
小念念最终被君青宴说服,吃了饭在这里玩了一会就跟着乳母离开了。
此时天色已晚,月上中空,银辉下的闲温居有种朦胧的美。
云珞珈坐在君青宴为小念念搭的秋千上,君青宴在她身侧轻轻的给她推着秋千。
两人许久没有这般悠闲的一起待着了。
这种感觉很是令人安心。
云珞珈抬头看向君青宴,眼底带笑,“日后我们离京因隐居,也可以在院子搭建一个这样的秋千, 再栽种一些垂丝海棠,日日看着日升日落,云卷云舒。”
这些年云珞珈几乎没过过太平静的日子。
尔虞我诈,打打杀杀的日子过久了,她就格外的期待悠闲躺闲鱼的生活。
“好。”
君青宴温声的应着,看着云珞珈的眼底满是宠溺。
月色如水,如今已经进入了秋末,夜晚的寒凉。
君青宴把手放到云珞珈的手背上摸了一下。
感受到她的手有些凉,劝说道:“天气寒凉,我们回寝殿吧。”
云珞珈确实也觉得有些冷了,起身牵住了君青宴的手回了寝殿。
“我有一事需要与你说一说。”
君青宴牵着云珞珈的手做到软榻上,拎起热茶给她倒了杯茶,“是关于十一的。”
云珞珈近来太忙了,见到十一的机会也很少。
之前她听到十一说想回胡虞族的事情了,但是她没有跟十一提起过。
她希望十一深思熟虑后再做决定。
倘若她找十一说这件事的话,十一定然是会被她的话影响到。
世人皆爱权力。
尤其是本就该是天之骄子的十一。
他本就该是一族之长,只是命运不公,让他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但是苦尽甘来,云珞珈只希望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无论他是想留在她和君青宴的羽翼下被守护一生,还是选择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做那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云珞珈觉得君青宴要说的就是十一要回去的事情。
她看着君青宴,等着君青宴继续说。
君青宴坐到了云珞珈的身边,继续与她说:“胡虞族族长临走前要求十一每年回胡虞族住上三个月,今年也就还剩下不到三月了,胡虞族族长久久未见十一回去,有些恼了,发了文书来催促。”
君青宴是没有记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