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怎么会怪到你的身上。”
徐中铭看到云珞珈哭了,有些着急的想伸出手去给他擦眼泪。
在下意识伸手的时候,断臂的位置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没忍住痛苦的哀嚎声。
他想到了手臂被砍断时锥心刺骨的痛,忽然间疼的几乎失去了神志。
“二师兄!”
云珞珈担心的弯腰查看他的情况,“怎么了?伤口疼吗?”
徐中铭想要摇头,可感觉伤口真的很疼,疼的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二师兄!”
看到徐中铭晕过去了,云珞珈赶紧拉过他那只手,给他把了脉。
从脉象上看,他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云珞珈把他的手放回到被子里,难过的看着疼晕了过去的徐中铭,心中的愧疚几乎将她淹没。
君青宴把她抱进怀中,轻柔的摸着她的头,无声的安慰她。
云珞珈抱住君青宴,任由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她整夜没睡,哭的累了,不知不觉的靠在君青宴的怀中睡着了。
君青宴的肩头都被云珞珈的眼泪浸湿了。
他想要劝说云珞珈,可却发现她趴着没有了动静。
君青宴吓得赶紧把云珞珈推开抱住。
他观察了一下,才发觉云珞珈这是睡着了。
与云珞珈在一起这么多年,云珞珈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模样。
他的小姑娘向来运筹帷幄,自信张扬,从未这般在他怀中哭成这样过。
他知道,云珞珈是最坚强的,只是夜承宣所做的那些事情,让她无比的愧疚自责。
那种无法纾解无法补偿的自责压得她喘不过气,所以她才会这般情绪失控的。
君青宴抱起睡着的云珞珈离开了这个帐篷,回了他的帐篷,动作轻柔的给她脱了衣服,放到了床上。
帐篷燃了炭盆,暖意洋洋,但是床上还是有些冷的。
君青宴脱了衣服上床抱住了云珞珈,给她暖着身子,顺便也睡着休息会。
这一觉云珞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是被一阵战鼓声和将士的呐喊声吵醒的。
澧朝似乎是对要发兵攻打北疆了。
君青宴已经不在身侧了。
睡的有些迷糊的云珞珈,忽然想到了徐中铭,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了。
从帐篷帘子的缝隙中,她看到外面应该是白日。
她感觉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所以很有可能已经是第二日了。
今日还没给徐中铭挂针,昨日他都疼的晕了过去,所以她得赶紧去看看。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套新衣服,她赶紧下床去穿衣服。
衣服刚穿上,孟清澜端着早餐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云珞珈醒来了,她快步走进来,把饭菜摆放到了君青宴的案几上,“娘娘醒了,刚好洗漱一番用膳,我这就去给娘娘端水。”
云珞珈系上腰带,有些着急的随口跟她说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吃,也来不及洗漱了,等会我忙完了回来再吃。”
她说着话,着急的套上鞋子,快步的走出了帐篷。
营帐旁的空地上集结了黑压压一片士兵,他们士气高昂,高喊:“战无不胜!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云珞珈没有多做停留,赶紧去了徐中铭所在帐篷。
此时徐中铭醒着,正坐在床上吃着三师兄给喂的吃食。
看到云珞珈来了,他还扯着苍白的唇给了她一个笑容,“小师妹,吃饭了吗?”
云珞珈走到床边,从老三手里拿过筷子,对他说道:“三师兄,我来吧。”
“不用,不用,老三来就行,我都要吃饱了。”
徐中铭赶紧对着云珞珈笑着,还开了句玩笑,“让皇后娘娘亲自喂饭,我可承受不起。”
这话他是笑着说的,而且语气很软,不然实在是容易令人多想。
“是呀,我来喂二师兄就行了,不用小师妹沾手了。”老三接了话,给徐中铭喂了一大口饭。
云珞珈没有强求,在床边坐下了,观察着徐中铭的情况。
他今日的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脸色看起来还有些红,嘴唇却是病态的苍白,似乎是还有烧的样子。
徐中铭被云珞珈盯的发毛,没话找话说:“我说我自己可以吃,老三非得要表现一下师兄弟间的情谊,我是拦都拦不住。”
他边吃饭边看着云珞珈,嘴角带着笑,“我就是断了一只手,搞的我要不行了一样,你们都太过小题大作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云珞珈知道徐中铭是为了让她宽心才这么说的。
他被砍断的虽然是左手,但毕竟是一整个手臂。
好好的人失去了一个手臂,怎么可能会没事。
徐中铭永远都是乐观开朗,温和善良,喜欢为别人着想的一个人。
就算是因为她丢了一只手臂,可他还是不希望云珞珈自责。
睡了一觉,云珞珈已经冷静下来了。
徐中铭的手臂丢了成事实,夜承宣也已经断手坠崖,报仇都找不到对象报了。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的补偿徐中铭,保证他的余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云珞珈没有接他的话,抿了抿唇问他,“今日烧的可还厉害?伤口换药了吗?吃了药了吗?吃了些什么药?药方拿来给我看看。”
昨日他给徐中铭下了猛药的,止痛药的量也是用到了他可以接受的最大量。
昨日她不知道徐中铭为何会突然疼的受不了,今日想了一下,极有可能是突然意识到的幻痛。
不然昨日若真的有那么痛,他今日不可能这般坐着吃东西的。
徐中铭被云珞珈一连串的问题问笑了,咽下嘴里的饭道:“你这问的也太细了,药吃了,师父给开的药,药方子我一会给你背,还没换药,等着小师妹给我换呢。”
云珞珈没说什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