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云珞珈把匕首放到旁边,从袖袋中掏出伤药和绷带,“她一时半会不会醒来,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云逸侧眸看了眼昏迷的温宁郡主,很快就眼神复杂的移开了目光。
他是真的很喜欢温宁,真的把她当成宝贝在守护着。
可她怎么能这么对待他。
还是为了别的男人。
而他,只是一个随时宰割,被人计划着用命让云珞珈伤心的棋子。
想到这这日系与温宁郡主的相处,云逸的心里有种说不出难过。
就好像整颗心被人拿着刀肆意的在上面划下伤口,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他把一颗心都送了出去,最后却发现只是别人算计中注定要被牺牲的一环。
云珞珈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出神。
帮他把绷带系好,云珞珈才再次问他,“你准备囚禁他?还是说要放了她?”
云珞珈虽然在潜移默化中有了些许的人情味,可依旧觉得要伤害自己的人,就应该斩草除根。
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放虎归山,总有一日会被虎反咬。
所以,不能怪云珞珈心狠,是因为她吃了太多心软的亏。
尤其是在夜承宣身上吃的亏,足够警示她一生了。
云逸低头看了眼昏迷的温宁郡主,紧皱这眉头,思虑良久,轻哼了声,“我想让她知道玩鸟反被鸟啄了眼的痛苦。”
让他动手杀了温宁郡主,他是做不到的,但让他当做无事发生也是不可能的。
他的一腔真情喂了狗,总得从狗的身上讨回来一些。
云珞珈看了云逸一会,微微叹了口气,从袖袋给他掏出了一瓶子软筋散,“服了这个可以让人十二个时辰浑身无力。”
她深深的看着云逸,语气严肃了些,“五哥,你最近所作所为太过了,无论你是不是被她迷惑了,你这般目无尊长,伤害家人心的行为都是错的。”
“赶紧处理好她的事情,回家给爹娘赔个罪,再去安抚一下担心你的柳姨娘,她最近因为你的事情都愁的瘦了。”
“我本也生了你的气的,因为你太蠢了。”
“我本该给你些惩罚,但看在你也是吃了苦头,就暂且先放过你。”
“日后你若是再犯糊涂,休怪我不顾念兄妹情。”
为了所谓的爱情谋逆家人的都是蠢货。
她这么想,并不代表不允许真爱的存在,只是不接受云逸这种处理方式。
云逸最近被迷了心窍,今日也算是醒悟了。
他愧疚的看着垂下头,“我知道错了,等我处理好便回家领罚,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
见云逸认错了,云珞珈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他。
她拿起放在床上的匕首,又对着温宁郡主搜了身。
从她身上搜出了一把藏在腰带中的软剑,头上很锋利的簪子,还有这把匕首。
在把她身上可以伤人的武器全部没收后,她才跟云逸打了声招呼,嘱咐他小心些行事,转身离开了这间寝室。
云帆和云荣在外间等候,里面的动静不大,在外面几乎没有听到。
见云珞珈出来,两人站起身询问:“如何了,需要进去把老五绑回去吗?”
“不用,我们先回去吧,五哥可以自己处理好的。”
云珞珈对着两人摇头,往外走去。
走到院子的时候,她喊了声尾六,让他暂时留下,注意着点别让云逸出什么事情。
她虽然答应了让云逸自己处理,可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看得出来,云逸对温宁郡主是真的动了心的。
万一他恋爱脑上头,再被温宁郡主几句话哄好了。
到时候把人放了是小事,被人反杀才是大事。
虽说她不觉得云逸是这么蠢的人,可还是以防万一.
她一直都是个喜欢防患于未然的人。
有些时候,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就会让人抱憾终身。
得亏她早些在街上遇到了云逸和温宁郡主,并且记得那个背影,早些过来,及时阻止了这场悲剧。
若是她没有提早预判,没来得及从温宁郡主手中救下云逸,她身上的债和痛苦就又多了一分。
回去的路上,云珞珈一直在出神,就连云荣好奇的问了里面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听到。
云帆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她的猛然回过了神。
最近她休息的不好,还总容易走神。
关于温宁郡主的事情,她大概跟两人说了一下。
这个事情得从当初她被夜承宣用云赫引到北疆说起。
温宁郡主自幼爱慕夜承宣,而夜承宣对她不知道什么想法。
之后便是这次夜承宣掉落悬崖尸骨无存,温宁郡主知道夜承宣的死与她有关时,便恨上了她,把主意打到了她亲人的身上。
估计是因为云逸比较容易好骗,所以她才把目标锁定在了云逸的身上。
听到云珞珈的话,云帆沉默了。
他一直觉得夜承宣惦记上云珞珈的起因是他,所以每每想起云珞珈的遭遇,他的心中就很过意不去。
他将夜承宣视作挚友,可夜承宣却一直在伤害他的妹妹。
云逸一腔真情喂了狗,他的真心又何尝不是被人辜负了。
他并不知道夜承宣死了。
如今从云珞珈口中听到,心头还是忍不住发闷。
他对待朋友都是真心以待,可奈何总被辜负。
玉绵如此,夜承宣亦是如此。
如今,他也不怎么愿意再去交朋友了。
近段日子,他也没有再出去的计划了。
府中近来催促给他定亲的事催的紧,他已经避无可避了。
他如今的年纪确实是不小了,早些定下来也好,免得耽误了弟弟的亲事。
之前不够成熟,有些任性,现如今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