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承宣转头看向云珞珈,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多谢姑娘夸奖,姑娘喜欢什么小食,我请姑娘。”
他刚刚才愣了的那一瞬间,云珞珈还以为他认出了她的。
没想到并非是认识。
云珞珈笑着拒绝了夜承宣,“不用了,听公子请的说书就很好了,公子无需再破费了。”
夜承宣又多看了云珞珈两眼,才笑着说:“姑娘无需跟我客气,这点银子我还是有的。”
他招手招呼伙计,让他挑着好的给云珞珈上。
云珞珈提醒了伙计一声茶水要温的。
她倒要看看夜承宣的那只手为何会戴着手套。
说书的拿了那么多银子,早就兴奋的继续满足金主的要求了。
夜承宣看样子是真的喜欢听说书,这会就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他这么认真,倒也给了云珞珈动手的机会。
在伙计送茶水来经过夜承宣的时候,她把手藏进了袖子里,不动声色的弹对着茶壶弹出了指间的暗器。
茶壶忽然应声碎裂,茶水洒了夜承宣满身。
他那只带着手套的手还被茶壶掉落的部分砸到了。
他惊呼了声,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殿下,您没事吧?”护卫快速把那个伙计围了起来。
夜承宣的侍从对着伙计怒喝:“瞎了你的狗眼,要是伤了我家主子,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没事,是意外,他也不是故意的。”
夜承宣阻止了那个侍从。
“主子,手没事吧?”侍从伸手要去扯他的手套查看情况。
云珞珈盯着夜承宣的手,眯着眼睛等待着他手套摘下来的那一刻。
眼看着侍从扯动了手套,夜承宣猛地缩回了手,“茶是温的,手没事。”
听到夜承宣的话,云珞珈心中生出几分懊恼。
不过她倒是没后悔。
查看他的手有的是机会,但方才若是热水,无辜的伙计也会被烫伤。
她只是想看看夜承宣的手腕,并不想伤人。
只不过,这样的话,今日怕是看不到夜承宣的手了。
君青宴没有跟她说夜承宣戴手套。
而夜承宣方才那只手似乎是没动,无法判断他那只手到底是什么问题。
伙计看出夜承宣不是好惹的,连连躬身道歉,“是我不小心,客官饶了小的吧。”
云珞珈适时起身,对着夜承宣笑道:“这位公子这般有风度,必然是不会与你计较的,不过既然你弄脏了这位公子的衣裳,便去帮公子买套衣裳吧。”
她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伙计,转头对着夜承宣笑道:“看在公子请我听书的份上,这件衣裳我送公子了。”
夜承宣盯着云珞珈的笑怔愣了下,随即回神,笑道:“都是小事,无妨。”
“你去吧。”
他对着伙计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看着云珞珈道:“得亏姑娘要的是温茶,若是热茶,今日我就要负伤了。”
听着他近乎天真的话,云珞珈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件事若是给她,定然是会怀疑对方为何会要温茶,而且又好巧不巧的茶壶碎了,水撒到了她身上。
可是这个夜承宣的风反应,竟然是感谢她要的是温茶。
这绝对不是君玄翊的脑回路。
而且,以她对君玄翊的了解,他是做不到装傻的那种人。
他那种人自负又自卑,骄傲又可怜,内心全是阴霾,根本无法做到笑的这么纯粹。
她几乎可以完全确定了,这个人就算是夜承宣,灵魂也不会是君玄翊的灵魂了。
君玄翊应该已经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吧?
她之气,已经完全把夜承宣当做君玄翊了。
因为她从未见过夜承宣本人,所以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性格的人。
如今眼前的夜承宣,虽然是之前一模一样的脸,但却一眼就看得出来,他的灵魂不是君玄翊了。
一个是阳光下长大的灵魂,一个是在阴暗中挣扎着活下来的,所以很哈皮辨认。
云珞珈让伙计去给夜承宣买衣裳,其实还有个想法。
她想着等会夜承宣去换衣裳的时候,让影卫偷偷去观察一下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很好奇,这个身体到底是不是夜承宣的。
只是她的计划落空了。
还没等到伙计买来衣裳,夜承宣就被人叫走了。
夜承宣在走前,还笑着与云珞珈道了别。
没能确认夜承宣的手,稍微有些失望。
但是确认了此人绝对不是君玄翊。
此人不是君玄翊的灵魂,那么与她的恩恩怨怨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云珞珈让尾六跟着夜承宣,她则带着孟清澜回了皇宫。
回宫后,她直奔君青宴平日办公的勤政殿。
君青宴每日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勤政殿批阅奏折。
云珞珈觉得他怕是史上最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了。
君青宴正看着边境来的战况,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了过去。
在看到云珞珈,赶紧招呼她过来身边坐着。
他身边一直都给云珞珈准备着椅子,许久没有撤去过了。
云珞珈走到他身边坐下,手托着下巴趴在案几上,看着君青宴道:“他不是君玄翊,但是是不是夜承宣的身体我还没确定,我没机会看到他的手。”
她看着君青宴,蹙眉问道:“你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手上也戴着皮质的手套吗?”
虽然还未到三伏天,但是天气已经很热了。
这么热的天气,戴着手套绝对是不正常的。
而且,他似乎很抗拒别人碰他的手。
君青宴用袖子擦了擦云珞珈额头的汗,把自己的茶水递给云珞珈,“先喝点茶,别着急,总有机会的。”
云珞珈接过他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把茶杯递还给了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