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翊目送着云珞珈回去,眼底是让人无法读懂的神色。
他觉得,当初自己若不是那么执着的想要云珞珈的话,他跟云珞珈应该是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可惜,没有若不是,时光也不可能倒流。
对不起这几个字实在是太轻了,根本不足以表达他心中的歉意和悔恨。
他看着内殿,对着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云珞珈说道:“日后若是需要,你随时可以去找我,我在珈蓝寺山下的那个村子。”
他的夫人喜欢那里,所以他就选择了在那里定居,日后与妻儿在那边安稳度过一生。
对于云珞珈没有了执念,也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或许也没有了男女之情。
可是愧疚却填满了心田,他希望有机会补偿。
内殿许久没有回应,君玄翊知道云珞珈是不会回应他了。
他握着云珞珈给他的安置费,低头深深看了眼,转身离开了这座宫殿。
他驾马离开了皇城,摘掉了脸上戴了一年多的面具,驾马向着妻儿所在疾驰而去。
日后,他不再需要东躲西藏,也不需要妻子为了生计操忙,可以陪着妻儿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了。
所谓北疆的太子,澧朝的二皇子,都不是他想要的。
自始至终,他不过是想要一份温暖罢了。
他的妻子给了他追求了半生的温暖,他会用余生来对她好,陪伴她。
之前因为身体里的毒,他随时都可能会丧命。
可如今他的毒解了,有的是时间陪伴妻儿了。
……
“他走了?”云珞珈靠在床头,手中拿着本书看着,随口问了句尾六。
尾六颔首,“是,属下亲自看着他出个城门的。”
云珞珈安心的点了点头。
看来有了妻儿后,君玄翊是真的改邪归正,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云珞珈觉得有些疲惫,却有些事情还想搞清楚。
她放下手里的书,让孟清澜去把秦墨找来。
有些关于温沅的事情,她想要跟秦墨问问清楚。
温沅好端端的在羌国边境城市生活,怎么会跟方钰搅和在一起,又怎么会成为他的贵妃?
她虽然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是能够问问就知道的事情,她还是想要问清楚的。
云珞珈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假寐,养精蓄锐。
最近消耗的有些多,身体有些吃不消。
主要是日后需要每日给君青宴喂血,得想办法好好调理,每日多吃些补血的药物。
眼看着君青宴有希望醒来,云珞珈有些心急。
要不是她得活着看着他醒来,她都想把自己放干了把君青宴养起来。
她也不知道,放干了的血量,够不够君青宴醒来的。
所以,这件事急不得,还得一点点的来,一点点把君青宴养起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得做好这是个持久战的准备。
在她的胡思乱想间,秦墨跟随着孟清澜走了进来。
“坐。”
云珞珈并未起身,收起纷乱思绪,对着秦墨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秦墨跟她都来自文明时代,无需计较这些礼数。
自然,她也不可能把秦墨当成公公看待。
秦墨也没跟云珞珈客气,直接在凳子上坐下了。
还没等云珞珈说话,秦墨就开口了,“你放过了所有人,唯独抓了温沅,抓了她却不杀她,不仅是因为她安排人刺杀你吧?你跟她是旧相识吧。”
“你去见过温沅了?”云珞珈没有回答他,反而反问了他一句。
秦墨要不是去见过温沅,不会这么笃定她跟温沅是旧相识的。
“我跟她也算是旧相识,当初她想勾引我的,我实在是对女色不太感兴趣,而且我也不喜欢烧的,她见无法得手,就转头勾搭上了方钰。”
秦墨说着,感慨了句,“这个女人可不简单,说起来,在她出现之前,方钰似乎还没有夺权的心思,我怀疑都是她在背后出的主意。”
听到秦墨的话,云珞珈猛地坐起来。
因为太过于激动,还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疼的她瞬间变了脸色。
也就是说,非要置她与君青宴于死地的人,其实不是方钰,而是温沅。
云珞珈之前就觉得奇怪,方钰要西楚皇帝的位置,杀了秦墨就好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去杀她和君青宴。
她还想着,会不会是方钰知道了君青宴和秦墨的关系。
原来并非如此,而是因为温沅想要她和君青宴的命。
之前她觉得让方钰就那么死了,实在是他便宜他了。
既然幕后之人不是方钰,他的死法倒也是可以的。
而温沅,她便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问秦墨,“我给你用的轮椅带着了吧,让人给我推过来,我去看看那个温沅。”
既然幕后之人是温沅,那么君青宴的仇就不算是报了。
本来她想等着身体恢复了些再去见温沅的,现在,她不想让温沅多活一分钟。
她多悠闲的活着一分钟,她的心里就得难受一分钟。
所以,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见见温沅,让她后悔对她和君青宴做的那些事。
秦墨亲自去把轮椅给云珞珈推了过来。
时隔半年,之前是秦墨坐在轮椅上,如今是云珞珈了。
这个轮椅是云珞珈当初送给和君青宴的回礼,没想到这个轮椅竟然这么有用。
秦墨现在还戴着面具,别人不知道他的样子,可是温沅却知道他的声音。
不过他已经见过温沅了,就算是温沅知道是他又何妨。
将死之人,怎么样都没关系了。
况且,这世间长得像的人何其多,有个跟君青宴像的人,能够代表什么呢?
之前的介意,不过是因为心里虚。
如今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