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山体花环往两侧打开,阿兰朵带着云珞珈和君青宴走进去。
她边走边跟两人说:“这里是历代圣女的安息之地,也是苗疆的禁地,我之所以违背苗疆的规矩带你们来,是因为知道你们不见到姑姑是不会罢休的。”
进入这道门后,里面别有洞天,不是普通的山洞,里面地方很宽敞,有雕刻精美的石门,还有高耸的石柱。
说是个山洞,倒不如说是个地宫。
在门关闭之前,忽然有个身影快速钻了进来。
秦墨的抚着墙,喘息着,“我也想要见见她,让我见一见。”
见来人是秦墨,阿兰朵掏出的武器收了回去。
她鄙夷的看了眼秦墨,拿出了她当年对云珞珈那尖酸刻薄的语气对秦墨道:“你以什么身份见她?你这种负心人不配见她。”
听到阿兰朵的话,云珞珈和君青宴知道了,关于巧姑跟秦墨的事情,阿兰朵应该是知道的。
苗疆圣女是不可以嫁人生子的,所以当初秦墨丢下怀孕的巧姑,让巧姑孤立无援的生下了君青宴,用尽手段才隐瞒下她生过孩子的事情。
可以说,巧姑的很多苦难都是秦墨带来的。
这也是云珞珈和君青宴跟秦墨不亲近的原因之一。
虽然某些方面秦墨是被动的,可是他明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却还让巧姑有了身孕,这便是他的错。
秦墨并未辩解,他只想要最后再看巧姑一眼。
石门已经关闭,阿兰朵并未赶秦墨离开,转头给了他们三人每人一颗药丸,带着人继续往里面走去。
一路的墙壁上都有油灯,可以清楚的看到地宫的全貌。
在不知道下了几次楼梯后,阿兰朵终于在一个小的石门前停下了。
她再次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石门,石门缓缓打开后,有些不可思议的一幕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看到眼前的场景,云珞珈瞬间皱紧了眉头,随后回头观察君青宴的神情。
君青宴的脸色很沉,眸色阴冷的吓人,浑身都散发着怒意。
只有秦墨惊呼了声,抬脚就要冲进去,却在进门前被阿兰朵拦住了。
门内是单独隔开的石房,里面不棺椁,而是一张石床。
衣着华丽的女子躺在石床上,全身都被不知名的蛊虫附满了,只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
那就是巧姑的脸,只是看起来惨白毫无血色,虽然没有尸斑,但一眼就看得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君青宴隐忍的手背青筋凸起,眼眶泛红,怒问阿兰朵,“为何这样?这是要用巧姑的身体养蛊是吗?”
躺着被蛊虫附着的是他的母亲,他愤怒到了极致。
若是阿兰朵不给他个结束,他就掀了这苗疆。
“阿兄,我知道你伤心,姑姑知道你们要来,交代我不要惹怒你,让我好好与你们说,不然我也不会带你们来这禁地。”
阿兰朵没有让任人进去,直接就关上了石门,准备带着他们离去。
君青宴不走,“我要带巧姑离开苗疆,给她建造陵墓安葬。”
阿兰朵无奈叹息:“你先随我离开,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带她离开。”
听到阿兰朵的话,君青宴稍微冷静了些,随着她往外走去。
阿兰朵边走边说:“姑姑她属于是寿终正寝,苗疆每一代圣女在被选中后,便会服下上上一任圣女身体养出来的驻颜蛊,驻颜蛊会在圣女体内随着圣女一起成长,到圣女二十岁会融入圣女体内,所以历代圣女无论多大年纪,容貌都会维持在二十岁的样子。”
阿兰朵说着无用的事情,君青宴有些不耐烦,可却没有打断她。
阿兰朵继续说:“圣女在苗疆并非是权力顶端的人,说白了就是苗疆用来养蛊的器皿。”
说到这里,君青宴的脸色更冷了,“拿人养蛊?”
“对,圣女的血可以养出更好的蛊虫,但是必须是处子的血,姑姑虽然是生了你,可她在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几乎是流干了身体的血,用了血蛊续命,这也是长老们没有发现端倪的原因。”
说白了,苗疆的掌权者,是那些代代相传的长老。
她们圣女也是被他们掌控的傀儡而已。
这些都跟巧姑的死无关,阿兰朵接下来才说巧姑的事情,“历代的圣女只能活到四十岁,就得献身养蛊,就是你们看到姑姑的那样。只有圣女的血养出来的蛊,才是最上乘的蛊。”
走到最后一层台阶,阿兰朵没有继续往外走,而是站在原地,“姑姑其实早就该回来献身养蛊了,可因为她有阿兄这个靠山,长老们动不了她,几次让人去接近她都失败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君青宴,才继续,“直到她回来取解血蛊的蛊母,她能拿到,被长老发现了,长老要求她必须要回来献身养蛊,才愿意将蛊母给她。”
蛊母也需要养血蛊的人喂养一些日子,而且很伤精气,一般养完蛊母半年后,身体就会油尽灯枯,所以她才选择在最后的时间贡献了自己。
几人听完之后,内心都觉得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
云珞珈内心酸涩,觉得要不是自己神志不清,误将血蛊放进空间让君青宴吸收,巧姑也不需要回来取蛊母。
君青宴觉得是为了救他,巧姑才会以身饲蛊,付出了生命。
他这个儿子做的实在是不到位,连自己母亲生命即将走到尽头都不知道。
秦墨垂眸不语,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巧姑生孩子大出血差点没了。
之前他一直都觉得他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可是巧姑的忽然离世,他忽然对这个世界有了实感。
心痛的实感。
这些年,巧姑极少跟君青宴说起苗疆的事情,君青宴对苗疆并不了解。
若是早知道,这种以身饲蛊的行为,他定然是会阻止的。
他蹙眉沉默,眸光深邃如渊,内心怒意横生,许久才说:“这种陋习该改。”
阿兰朵苦笑,“传承千年的习俗,哪里就那么容易改。”
她看着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