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河复流,引发了极大的轰动效应。
原本郁郁寡欢,担惊受怕的北安城民众,一个个像打了个鸡血似的,开始复工复产。
农民、商人、铁匠、木匠,还有一大批手工业者,都开始重新面对生活。
北安城的封锁,已经基本解除。
匈奴人的大军,退到了边境,没有新的动作。
“报!”
此时,有斥候前来传令,领着一名装束不同的士兵,那人掏出一封密函,当众宣读。
“军机处密令,国家念及镇北王辛苦,特许镇北王班师回朝,安享太平,雁门关防务,交予山海关虎威将军刘福林……”
“岂有此理!”
柳红缨等人当即拔刀,架在了那名山海关斥候的脖子上,“混蛋玩意儿!你刚刚说什么?”
“我们在这儿拼死拼活,如今打了个胜仗,却要别人来接手?这是什么道理?”
“没错!是不是你家将军,向陛下进了谗言?”
“你们他娘的还要脸吗?知道我们死了多少兄弟吗?早干嘛去了?”
镇北王的一方虎将,个个义愤填膺,斥候都快被吓死了,直接跪在地上磕头。
“卑职只不过是负责传令,其余的,一概不知啊!”
“杀了他!”
“没错,那刘福林,莫非当我们是软柿子?”
“我镇北军儿郎,受不了这个委屈!”
“……”
“放肆!”
脸色沉郁的凌鸾一声爆喝,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军机处的密令,谁敢反对?”
她淡漠的目光扫过全场,亲自将斥候给搀扶起身,“不用怕,有本王在,无人敢伤害你。”
“来人啊!”
“在!”
“将这位兄弟带下去,好酒好肉,好生款待,绝不可怠慢了。”
“遵命!”
等斥候走后,一群将领纷纷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匈奴兵围困我们一个月,断水断粮,他刘福林手下十万精兵,钱粮无数,可曾来救援过一次?”
“王上,此事,绝对不能答应!”
“没错!北安城现在是一片福地,外面到处闹着饥荒,他们就是来摘桃子的。”
“……”
“好了。”
凌鸾神色一变,苦涩而笑,“本王岂会不知?只是皇命不可违!大家都下去收拾一下吧,择日回京。”
“你回去,就得被软禁。”
不料此时,小郡主秦昭宁语出惊人,吓得众人一个哆嗦。
这话,也就她敢说吧。
“你是不知道,帝都那帮人有多恨你,本来,他们就在与匈奴人接触,准备割地和亲。”
“你镇北王现在把人家的好事儿给搅黄了,那帮人能放过你吗?”
“休要满口胡诌!”
凌鸾瞪了她一眼,怒道,“本王始终坚信陛下圣明,太后仁慈!我镇北军儿郎在前线拼杀,为我大乾共筑铁桶边关……”
“你可得了吧。”
没等她说完,秦昭宁就在那儿反驳。
“这话,你自己信吗?那昏君一天到晚就知道睡女人,连先皇的妃子都不放过,那老太后,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任人唯亲,被外戚和宦官裹挟,人家会在意你?”
寂静!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这话,换了在场的任何人说出来,都是灭九族的大罪,可唯独秦昭宁……
“够了!闭嘴!”
凌鸾倒吸一口凉气,喝道,“秦昭宁,你身为皇亲国戚,世受皇恩,不感念天威浩荡,圣意磅礴,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此种罪行,等同谋逆!”
“来人啊,将郡主押下去反省,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去看她。”
“你……”
秦昭宁大骂道,“凌鸾,你个愚忠的蠢货,连我都知道大乾快完蛋了,你却还在那儿装傻!有意思吗?”
“你就算为了那帮昏君奸佞去死,别人也不会记着你的好。”
“以前,你没得选,现在神明给了你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是你,立马揭竿而起,反了这鸟天,共造一个新世界,让……”
“唔唔!”
她还想聒噪,却已经被柳红缨捂住了嘴。
“小屁孩子不懂事,就知道胡说八道!陛下是天子,神明也是天上的,神仙怎么会反天子呢?”
“明兰啊,要不你给她扎两针?让她冷静点?”
“好,我去处理。”
女医明兰与镇北王对了个眼神,当即拉着小郡主往外走去,“别闹了,王上是在保护你,你怎么知道,在场之人,没有皇帝或者太后派来的亲信?”
“到时候,都得死!”
秦昭宁一怔,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诞。
她是来干嘛的?
她好像无形中成了镇北王的超级迷妹。
是为了汝阳王府,是为了外戚群体再造一个镇北王。
可现在,她在干嘛?
“好了。”
大厅内,凌鸾凛冽的目光扫过全场,“郡主年幼无知,昨日又感染了风寒,邪祟上身,胡言乱语,实属正常!谁要是敢将此事外泄,休怪本王的屠刀,不长眼睛!”
“都听到了吗?“
“吾等遵命!”
“散了吧,回去之后,尽忠职守,匈奴人随时可能攻杀过来。”
凌鸾嘱咐道,“在刘将军前来交接之前,雁门关和北安城不能出任何乱子,否则,尔等提头来见。”
“遵命!”
七大总兵,同气连枝。
哪怕经历了之前的乱子,到现在也没什么感情上的嫌隙。
从王府出来后,他们各自回家。
却又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延世钊的家里。
只是,一进门,文渊就被绑了起来。
“你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