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堂课讲下来,以贾峪为首的这十余名方士,已经怀疑人生了。
镇北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连小孩子都能学习这种精妙绝伦的知识?
他们搞了十几年没搞清楚的事情,现在居然成体系地教授给小孩子?
“这上哪说理去?”
当场有一名年轻的方士破防了,将身上的背囊全部扔在地上。
“我觉得,我以前活的就像个笑话。”
众人不禁看向了贾峪,心有戚戚然。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镇北王爱才,所以饶了他们的狗命,允许他们自由出入。
可现在……
一切幻想,都破灭了。
他们那点东西,连小孩子都比不上。
“哎呦,怎么了这是?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还没走啊?”
我们的小郡主校长,又拿着平板晃荡了出来,抬头只是瞥了一眼,就又沉迷游戏。
“听完了赶紧滚蛋,别吓到孩子们。”
“呼!”
贾峪深吸了口气,这一刻,他决定放下所有的骄傲。
“姑娘,敢问这些知识都是哪来的?准确吗?”
“准确?”
秦昭宁那眼神,简直在看一个白痴,直接从平板上划出了一段榴弹炮发射视频,“呐,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神明给我们的知识,能错吗?”
“神明的世界,用这种炸药制作的武器,可以上天入地、”
看着他们瞠目结舌的样子,秦昭宁冷嗤一声。
“算了,反正你们这些土包子不会懂。”
“咕咚……”
贾峪等人不禁咽了口唾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此刻看来是那么的搞笑。
人家手里的砖头,就可以随便演示了。
“姑娘!”
贾峪壮着胆子问道,“这砖头卖吗?不对,应该像个镜子,卖给我行不行?您开个价吧。”
“土包子!你想什么呢?”
秦昭宁斜眸一挑,憋着笑强行保持自己的仪态端庄。
“卖给你也没用,这玩意儿要充电,你会制造电吗?卖给你,真就是一块砖头。”
“那这玩意儿,也是镇北王的神明赐予的吗?”
贾峪就多余问一句,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
“当然。”
秦昭宁打量着他,微微颔首,“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个学问人,正好我们王上广纳天下英才。”
“你若有本事,大可以去她手下当差,等你立下功劳,自然也能得到这东西。”
“哦,忘了告诉你!这玩意,叫平板。”
“多谢姑娘提点。”
贾峪好奇询问,“那敢问姑娘,又是为何得到镇北王的赏识?看您小小年纪,莫非,也是英才之一?”
“屁话真多!”
秦昭宁下了逐客令,“本姑娘会投胎不行嘛?”
贾峪等人被赶出了学堂,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像群孤魂野鬼。
“贾先生,怎么说?我们还要继续去逛一下吗?”
还有那个必要吗?
连百姓的吃喝问题,甚至孩童的上学问题都有余力解决,就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毕竟,他们一路走来,无论是姜国、周国,还是匈奴境内,不都是当官的和当兵的,在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吗?
哪有北安城这种安居乐业的盛况?
哪怕那些达官显贵有再多的钱粮,哪怕他们放在库房里发霉了、被老鼠吃了,也不会分给普通百姓。
“不逛了,走,去找镇北王道歉!”
“贾先生,您的意思是?”
十余名方士顿时流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我们要留下来?”
“没错,你们觉得,这普天之下,还有比这地方,更适合我们的吗?”
贾峪看向其中几人,语重心长。
“至于你们在匈奴的娘子,大可不必担心,本就是司马翀为了色诱你们,使下的美人计,你等越在乎,对方反而越好拿捏。”
“我们要是不在乎了,她们反而安全。”
“等以后,我们也能研究出平板里那么厉害的武器,打到匈奴,再把他们救出来,也不迟。”
“好!我们听您的。”
下午。
王府议事厅。
“王上,情势极其不容乐观。”
诸葛青汇报本日的紧急军情,“饥民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三万,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现在都聚集在各方城门之下,乞求我们打开城门,收留他们。”
“我们的探子还发现,大姜和大周各自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已经在边境陈兵。”
“另外,匈奴人最近也没闲着,他们的人,从姜国和周国那边不断运送粮草,很快就能重振旗鼓,再度攻杀而来。”
“还有,刘福林的十万大军,已经开到了一百里之外,奇怪的是,他们放慢了速度。”
“呼!”
如此多的变故,一时之间,让整个议事大厅都充满了阴霾。
“这帮人,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没想到,小郡主秦昭宁居然打破了沉寂,“这刘福林,是丞相的人,王上,要不我飞鸽传书,让姑奶奶从中斡旋一下?”
“他们这么逼迫,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大敌当前,匈奴人尚未退走,他们就想着鸟尽弓藏,未免,太急了点吧?
“有用吗?”
凌鸾自始至终,没有将她当成一盏省油的灯。
要知道,她最原本的任务,是为了取代自己而来。
哪怕暂时被神明的东西给吸引了,可终究是皇亲国戚,屁股不会歪。
“你如何知道,刘福林的行为,不是太后和皇上的意思?”
“也是。”
秦昭宁摩挲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