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后面奔袭的大姜军,见此一幕,纷纷大脑一片空白。
李信将军,就这么没了?
一刀啊!被人,一刀秒了!
“什么大姜名将?在某看来,土鸡瓦狗,插标卖首!”
柳红缨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厉,长刀挑起李信的尸体,丢向了敌军阵营。
“一帮酒囊饭袋,还敢觊觎我大乾领土?真是可笑!”
嚣张!
太嚣张了!
“放箭!”
李信的副将直到此时,才反应了过来,“给我射死他,给李将军报仇!”
“嗖!”
顿时,弓箭手搭弓拉弦,瞄准了柳红缨。
“贼将休走!吃我一刀!”
杨忠骑着一匹乌骓战马,从侧面迂回包抄而来,背后一万大军,烟尘滚滚,煞是可怖。
“有本事,追上我再说?”
柳红缨岂会恋战?当即施展轻功,几个闪展腾挪,钻入了战车之中。
“开车!快开车!”
苟胜喝道。
“大姜军营,简直是狗窝,我们镇北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哈哈,世成妙计安天下,赔了将军又折兵。”
“姜狗,有本事来打你爷爷啊?”
镇北军骂得挺脏的,连远在中军大帐的李世成都听得一清二楚,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乾狗,欺人太甚!”
杨忠本来还在为李信的惨死而惊讶,可此时,早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李虎,你家将军已死,本将现在最高统帅,全军听令,随我追击乾狗,为你家将军报仇!”
“遵命!”
李虎本就是心中充满了仇恨,他既是李信的副将,又是他的堂弟。
可以说,这些年来,李信就是他心中的偶像,一直在追逐的人。
可现在……
偶像身死道消,如此屈辱!
他怎么能忍?
“冲啊!杀啊!”
两万姜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柳红缨的偷袭小队奔杀而去。
姜国多产战马,他们这两万人,每人都骑着一匹战马,如此冲击规模,让人看了如何不能心惊?
柳红缨不禁一阵后怕,但凡没有神明赐予的战车……
要是被两万骑兵盯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这样,也暴露了他们的弱点!
防御不足。
“苟胜,传令先头小队,让大家开得慢一点,要不然,他们的战马不敢靠近了。”
“是!”
很快,柳红缨等人就被截停在一处河谷当中。
以前,宁北河从这里流入匈奴境内,可现在,河床之上,黄沙遍地,土地龟裂。
看着触目惊心。
大姜两万骑兵瞬间对他们形成了合围,里里外外,水泄不通。
“呵呵。”
杨忠骑着战马,在十八名亲卫的保护下,来到了前方,与乾军交涉。
“柳红缨,跑啊?怎么不跑了呢?”
“没油了,我们的战车跑不动了。”
柳红缨无奈地走了出来,一脸苦涩,“选择大于努力,看来,我今日要死在这儿了。”
“你什么意思?”
杨忠一怔,觉得她话里有话,“以你的威名,不至于带着一千人来偷袭吧?莫非……”
“没错,本将军与凌鸾已经决裂。”
苟胜嘴角疯狂抽搐,诧异看了眼自家将军。
好家伙!图谋这么大吗?居然又想诱杀杨忠?
他会上当吗?
“哼!”
可杨忠比起李信,明显理智多了。
“你们乾狗诡计多端,你以为本将军会信吗?”
李忠扛着大刀,胡茬脸上满是鄙夷。
“束手就擒吧!柳红缨,免得万箭穿心!”
“我死没关系,就是可怜了我那些兄弟,他们被凌鸾裹胁,还留在北安城内受苦受累,陪着她一起送死,我心有不甘啊!”
“嗯?”
杨忠一听此话,顿时来了精神。
“这么说,你们镇北军内部,对凌鸾颇有微词?”
“那可不嘛?”
柳红缨苦涩地道,“以区区十万人,对抗三国联军七十五万!无异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她要犯蠢,兄弟们可都想活。”
“我就是建议她投降,就被她给削去了官职,关入了大牢。”
柳红缨最近在翻看一本杂书。
《演员的自我修养》。
她现在觉得,自己的演技,肯定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居然,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要不是本将军的亲卫们冒死相救,怕是现在,我已经受尽酷刑,惨遭折磨而死!”
“别说了,将军……”
苟胜揉着眼眶,嘤嘤啜泣,“我们柳家军的人,已经被杀了两千了,我真想冲回去报仇,那些可都是我们的兄弟!”
“嘶……”
杨忠越听越上头,镇北军内讧,他要是能把柳红缨劝降,无异于大姜多了一员绝世虎将,而且,以她在镇北军内部的威望,策反镇北军,也不是什么问题。
一念至此,他呼吸急促。
“休要巧舌如簧!”
可李虎比较清醒。
“镇北王把你们赶了出来,来袭扰我们干嘛?”
“找你们当然是为了有个谈判的机会啊!”
柳红缨可怜巴巴地道。
“胡说八道!你还杀了李信将军,罪无可赦!”
“杨将军,下令吧!处死他们!”
“为李将军报仇!”
“诛杀乾狗!”
“都闭嘴!”
杨忠淡漠的目光扫过全场,不怒自威,“现在,本将才是统帅!什么事儿都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