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去抢夺虎符,其实,当飞入城内的达尔巴他们,没有取得战果时,这场仗,就不该再打下去。
因为,那就代表着镇北军有足够的先进武器,应对突发的袭击。
可司马翀,终究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如何能在一员虎将手中,夺得令牌呢?
“我没疯!”
“你还没疯?你信不信?只要我们兵员持续减少,不用镇北军动手,大姜和大周,就能吞了我们!你没脑子吗?”
司马翀怒斥道,“难道,你没看清楚吗?人家是在利用我们,先让我们蹚雷子,消耗镇北军的武器,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知道又如何?我们能跟他们比?”
完颜不破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落寞中,是无尽的忧伤。
“人家家大业大,哪怕再不济,也能苦一苦百姓,反正,他们中原王朝对付百姓,有一套。”
“奸其妻女忍,掘其祖坟忍,夺其土地忍,拆其房屋忍,喂其毒药忍,把百姓都驯化成了一个个贱民,只要吊着一个口气就成!”
“可我们匈奴呢?”
完颜不破仰天长啸,“我们的人,忍不了啊!你知道,这一代的匈奴王,有多英明神武?我们完颜家,又为了匈奴统一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如果这场仗,不打了!统一的匈奴,就会瞬间土崩瓦解,再次沦为大大小小几十个部族,整日征战不休,被你们南朝逐个击破。”
“到了那时,我们就要亡国灭种了!”
“军师啊!”
完颜不破拍着司马翀的肩膀,涕泗横流,“你看到的,是本将军愚蠢到以卵击石,可本将军心中,装着我们整个族群的未来!”
“连月干旱,漠北荒草无数,连牲畜都在不断死亡,若不是雁门关内有一线希望,本将军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你现在,还觉得应该退兵吗?”
“唉!”
司马翀愣在当场,只觉得虎躯一震。
他向来,只以兵法论利害,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有时候,一时的利害,跟整个族群的存亡比起来,屁也不是。
“大王他知道吗?”
“他能理解的!”
完颜不破仰头望天,泪水自干,过了这么长时间,匈奴王还没有派人来阻止,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再者,匈奴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以他的个性,既然将兵权彻底交给了完颜不破,自然不会节外生枝,临场变卦。
“好吧,你们匈奴人,真是一帮犟种!”
司马翀苦涩一笑,“既然大家的命运都是绑定在一起的,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马上抽调两支军队,去防范大姜和大周,以防万一!”
“好!”
完颜不破微微颔首,同时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回味。
“你听,火舌喷射的速度,变慢了!”
“还真是?”
司马翀大喜过望,不得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看来,大将军,你赌对了!”
“哈哈……”
此时,完颜不破一改刚才的颓废,胸中战意无双,“长生天的勇士们,听到了没有?敌人的武器,快要消耗光了!”
“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只要攻破雁门关,钱粮、美女、美酒、好肉,应有尽有!”
“从今往后,大乾就是我们的奴隶国,乾狗男的杀光,女的统统赏给兄弟们!”
“长生天的勇士们,冲锋,冲锋!继续冲锋!”
“啊……杀!杀!杀!”
完颜不破的鼓舞,就像是给这帮匈奴兵打了鸡血。
他们顶着盾牌,压低了身形,继续朝着城门口冲击,盾牌碎了,就用同伴的尸体挡着。
还别说,尸体比木制盾牌管用多了。
“冲啊!杀!杀!杀!”
匈奴兵跟蝗虫一样,绵延不绝。
“砰!”
突然间,城门楼东北角,发生小规模爆炸,个镇北军士兵,从城墙上滚了下来。
“怎么回事?”柳红缨当即询问。
“报!”
底下斥候前来传话,满脸惊恐,“机枪,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