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容与就醒过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找程泱。
她不在湖间别墅,他们满城查找。
黑客在网络上找到了一些信息,她去了警察局报案,还有入住希尔顿酒店的信息,但都没有找到人。
太子爷就带他们来这里了。
就很不可思议。
沈立行刚收拾好工具,看着她。
“是我朋友。”
他松了一口气。
程泱上前去开了门,就看到傅司,还有停在外面的车。
车门推开,容与下车来。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丝质衬衫一尘不染,与冷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手上裹着纱布,更衬得人冷峻凌厉。
“程泱小姐?”
傅司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蓝色的大号手术服,还戴着手术帽,像刚刚做完手术的医生。
不敢相信这就是昨天晚上,和他们一起与敌人拼命,受了伤,下落不明的人。
程泱“嗯”了一声。
容与已经弯腰进来,打量了下诊所,就看到从里间出来的沈立行,看他的眼神不由深了些。
见他也还穿着手术服,手套上还脸血迹,看样子,他们才刚刚做完一场手术。
“有病人?”容与走到程泱身边,手自然地落在她的后脑揉着,呼吸也跟着平顺了些,整个人都温和了下来。
感受着他手上有力又轻柔的力度,还有那掌心独一无二的温热,程泱的眼睛
也热了。
点头“嗯”了声。
周围的几个大男人一震,只见霸气冷飒的小姑娘,在男人的抚慰下,乖软得不像话。
沈立行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程泱与这个男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顾肆诧异地看着傅司:太子爷这是把人家小姑娘追到手了?
傅司沉默,没有回应。
容与收回手,走进去里间,就看到病床上的邢炀。
他身上没穿衣服,纱布包扎过的胸口处还渗着血,从伤口位置来看,这是场极凶险的手术。
容与转头看了程泱一眼,眼底掠过一抹惊讶,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自豪。
他在为自己感到自豪,程泱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我已经打电话给魏教授了,让他来把病人接到你们医院去疗养。”她温柔的语气里带着询问。
“很好。”容与很满意这个安排。
她向他介绍沈立行:“沈医生是难得一见的心脏科医生,你们医院聘用他吧,你不会后悔的。”
“嗯,你不会让我失望。”
她欣喜地笑。
周围的三个大男人大早上肚子空荡荡的,突然被狗糖喂饱了。
程泱向沈立行介绍了下容氏医院的情况。
很快,魏教授派来的人就到了,他们直接开了一辆救护车来。
医护人员将邢炀抬上救护车,沈立行也抱着女儿一起跟着上了车。
孩子吃了药,身体状况
好了很多,在爸爸的怀里,睡得很香。
看着救护车开走。
“先去我那里吧。”容与转过身来,就看到程泱直直地倒下。
他眼疾手快,将她抱进怀里。
她昨晚伤得严重,一夜未休息,手术又耗损了大量的精力,昏倒了。
他焦急地将人抱进车,傅司关上车门,上了车。
顾肆开着车,往湖间别墅去。
车上,程泱软软地窝在容与的怀里,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温顺乖巧得不像话。
傅司和顾肆看得直咋舌,仿佛昨天晚上,那个奋勇杀敌,面对着枪口丝毫不怯懦的人,是他们的幻觉。
程泱是被嘈杂声吵醒的。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入目是暖白色的天花板,繁复典雅的装潢让人赏心悦目,身下的床很舒服,整个人仿佛躺在柔软的云团里。
她的身体,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适的享受了。
一呼吸,就闻到一股好闻的清香。
是容与身上的味道。
这里是他的卧室。
她抱着被子,贪婪地呼吸,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然后才起身下床,光脚走到窗下,拉开窗帘。
已经是傍晚时分,橘红色的夕阳洒满花园。
一辆银黑色的加长版红旗轿车停在花园里,是爷爷的车,外面还站着司机和保镖,都是程家老宅的人。
楼下传来程老爷子的声音。
“容与,虽然我和你爷爷
有过命的交情,但这是我们程家的家事,你不应该插手。”
程家虽然是云城的龙头,但跟首都容家相比,微不足道。
但程老爷子硬气惯了,在谁的面前,都很强势。
他要接走程泱,被他阻挠,很生气。
沙发上的容与微微敞着双腿,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态度强硬,却也对老人家恭警:
“程爷爷,我敬重您是长辈,看重您和爷爷的交情,但泱泱来我这里寻求庇护,我既收留了她,就一定会照顾好她。”
“她从家里出来,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遇到刺杀,作为一个外人,我也在怀疑,程家对她来说,到底安不安全。”
“甚至,”他目光直逼程老爷子,强大的威压将他的气势压了下去:“程家对泱泱来说,是家吗?”
虽然说昨天晚上的刺杀是冲着他来的,但他的黑客在希尔顿酒店房间查到的监控,证明有杀手是冲着程泱来的。
老爷子一震,没想到他会为孙女出面,还插手到这一步,看他强硬的态度,是要管下去。
他阴沉着脸,态度强横:“程家是她的家,我是她的爷爷,难道还有人比我更能保护她?”
容与不置评价,但看他是真心要护着自己的孙女,气势敛了些。
“泱泱昨晚受了伤,又一夜没睡,昏倒了,需要休息,要不,你就等她醒来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