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你这是为何?”
陆平见这魔教徒话未说完,便被自己外门师兄赵默刺死,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师弟勿听信魔教之人乱语,既然都不知道了,便杀了,以慰我的那些兄弟!”
说罢,赵默眼中含着些许泪光,好像经历过生死一战,才缓过神来,想起了刚刚死去的兄弟。
陆平见状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地猜想是谁有这般胆子,敢向魔教通风报信,而魔教又是如何威逼利诱的。
战场中,众人俘虏了几名魔教徒,开始打扫战场,此时只听刘宪说道:
“落叶归根,这倒下的八名弟子还是将他们的骨灰带回青岚小筑吧。”
说罢,便点了火,将几人火葬后,便用几块粗布包裹起来,动作老练,好像对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陆平默哀片刻,走向一旁的端靖然问道:
“端姑娘,我们通天仙阁的守备军,都是这般作法?还是说…这是仙武部的传统?”
端靖然刚刚看得有些出神,此刻被问到,也是缓了缓神,答道:
“我们讲究尘归尘,土归土。若是在战场上牺牲了的,便就地埋下,也算是把已故之人的丰功伟绩,永远地留在那片土地之上。除非…有至亲之人一同,便…便会如今日一般。”
端靖然说着,似乎想到了很多事。而陆平此刻听她说着,想到了那些永远不能回家的将士们,也是有些感叹,不由地说道:
“多少儿郎少离家,
内亲倚门盼子还。
年年雪落白人发,
不知已然葬别家。”
陆平说完,一旁的端靖然看了看他,这陆平年纪轻轻,还有这般思绪,也不知他是经历过什么样的生离死别,才能对死亡有着超过同龄人的感悟。
见众人收拾得差不多了,也打扫了战场。阮寒星嘱咐大家把那些魔教徒随身携带的身份凭证一一收入囊中,用以计算此行功勋。
栾超修招呼着大家先回城去,此间事虽了,但多有蹊跷,需要回去与杜霄领队从长计议。
陆平一个人走着,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出现刚刚那名魔教徒的声音:上有老,下有小,等着他去照顾。陆平年岁未到,对这种感觉自然陌生,只是觉得那人也有些苦衷,可身为青岚小筑的一员,又说不出来苦衷何在。这时,阮寒星走了过来,问道:
“有什么思绪吗?”
陆平已经习惯了阮寒星如此说话,每次实则是问一个问题,但又问得不够明确。每次陆平都要猜一下她究竟问的是什么,似乎是在这考验彼此之间的默契。
“没什么思绪,只能回去查我们内部,以及北域圣城通天仙阁内部。甚至…与这两边都有交集的一些人。”
“你是指…”
“既然是昨晚搬走的粮草,再结合前日下雨,而粮仓中地面上匆忙的脚印,说明刚刚那魔教徒并没有骗我们。魔教这边,自然也是紧急接到的命令。”
阮寒星似乎想到了答案,但依旧不敢相信,只能示意陆平继续说,想看看是不是与自己一拍即合。
“既然昨日搬粮,那自然是前日夜里传过来的消息。而前日夜里,我们都在…”
陆平话已经说得如此明显了,自然是想将阮寒星往万家身上去想。
“第三方也有可能是…万家!”阮寒星斩钉截铁道,显然他的想法与陆平一样。只是此时经过陆平这么一分析,又进一步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陆平点头,但是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
“万家只是你我猜想,具体如何估计还要看看寻找答案。就是不知道其他队伍的情况如何,是不是也如同我们一般,早就被预先知道了行踪,而被打个措手不及。”
阮寒星也点了点头,随后眉头微皱看了看陆平。
“师姐,怎的这般瞧我?”
陆平见她看过来,有些不知道她又要问什么。
“这些都是你刚刚想到的?”
“也不是,碰见刘大哥和端姑娘的时候开始琢磨的。”
“哦。”
说罢,阮寒星便不再开口,默默地跟着队伍往北域圣城归去。
过了晌午,众人已临近北域圣城门下,守门的兵丁看起来个个神采奕奕,栾超修递了青岚小筑的令牌,也未阻拦,只是听见旁边那两个兵丁悄悄耳语道:
“如此狼狈,就俘虏了这么几个人。”
栾超修听闻,瞬间移到那两人面前,举起拳头,这时被刘宪拉住。栾超修见状,刚要与刘宪理论几句,只见刘宪抡圆了就是两巴掌,一人一下。
“两个不长眼的,谁的部下?不认识我刘宪?”
那两名兵丁今日迎回了不少队伍,都是凯旋而归,一时间看见有一伙灰头土脸的人马回来,也看不清样貌,便出言讥讽了几句。待看得清了,原来是仙武部里大名鼎鼎的刘宪,一时间手足无措恨不得马上跪在地上叩头认错。
“是刘什长回来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英雄恕罪。”
这一声“英雄”好像要向刘宪讨个客套,可惜刘宪却不吃这套,双目炯炯有神地呵斥道:
“你二人明日去军刑司各领十棍,这件事就算了,以后说话注意些。”
那二人面露难色,十棍军棍若是打在寻常百姓身上,估计是要命的。打在行伍出身的人身上,却也得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但一般在城门口当差的,都是会看脸色的,见刘宪又要动怒,便正色开口道:
“领命!”
二人刚要转身远离刘宪这尊煞神,只见刘宪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位少年。几天的风餐露宿难掩那张俊俏脸庞,不是陆平又是何人。
“两位军爷,跟你们打听个事儿。”
那二人见此少年与刘宪共同进城,定是同僚,忙说:
“可不敢,这位小爷,有什么要问的尽管知会一声。若我兄弟二人不清楚的,这就去帮小爷打听。”
陆平也懒得跟这见风使舵的二人客气,便问道:
“大老远,就听见城里说笑声不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