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车练的怎么样了?教练给你约考了吗?”
“约了,但他不送考不接考,我们这里离考场太远,我就打算,头一晚坐车去考场附近找个旅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去考场考试。”
火炉里的火烧得正旺,盛厌秋坐在旁边,脸被烤得红红的,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她将剥下的洋芋焦皮扔进火中,吃的她嘴角都蹭上了洋芋皮的焦黑。
包平乐想起姜玉凤就死在了旅馆里,杀人凶手至今没被抓到,盛厌秋说她要头一晚去住旅店,包平乐下意识担忧起她的安全。
“什么时候考?要不,我送你?”
“不用。”
盛厌秋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
他现在都没当教练了,让他送考接考,太给他添麻烦了。
盛厌秋的拒绝,反倒让包平乐坚定道:“我借我三舅的车送你,就当你为我补英语的学费,你一个人去旅馆住,你不怕吗?姜玉凤那事,还没过一个月。”
提前去旅馆住,怎么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去,盛厌秋想道,自己会拉着堂姐一起去陪考。
不过看在包平乐这样诚恳的份上,且加上也不大愿外住旅馆,盛厌秋觉得再推辞就矫情了,遂答应包平乐送考。
包平乐咬了口手里冒热气的洋芋蛋吃,指指自己的嘴角,示意盛厌秋:“你嘴角有点脏。”
包平乐本以为盛厌秋会擦掉,哪知她在自己面前是一点儿都不装。
“脏就脏吧,我现在擦掉了,再怎么小心,吃烤洋芋蛋,还是会蹭上,不如吃完再擦。”
说着,一口吞下手里最后一口洋芋蛋,烤焦的洋芋蛋乌黑表皮,染黑了她的手,还蹭黑了她的鼻头。
睡醒后的堂哥没有马上下楼,而是趴在窗外,看见了一楼空坝吃洋芋蛋的盛厌秋和包平乐。
这小子,又来了。
看见包平乐从书包里拿出一包卫生抽纸,抽出一张纸递给盛厌秋后,堂哥睁圆了眼,盯着这两人。
盛厌秋拿着卫生纸擦起手,看她只擦手,包平乐说道:“鼻子上还有。”
盛厌秋敷衍地拿卫生纸,擦了擦鼻梁。
“是鼻头。”包平乐说道。
盛厌秋擦胡乱擦了下鼻头,还是没擦干净,包平乐就扯出一张卫生纸,亲自擦起了盛厌秋的鼻头。
“哇,这小子的手段,也太老套了。”趴在窗户上的堂哥喃喃自语,“这招数,过时了,在我读小学时,那时的电视偶像剧男主角就这样做了。”
换成包平乐擦,也擦不掉盛厌秋鼻头上的污黑。
本来蹭上的焦黑只有小指甲盖大小,被他认认真真一擦,就增大了面积,整个鼻头都是黑的了。
包平乐在心里骂了声草,表情一停滞。
“怎么了?”看包平乐表情异样,盛厌秋摸摸自己的鼻头,“擦干净了吗?”
“没,你大概需要用水洗,才会洗掉。”
冬天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冰冰冷冷,盛厌秋不愿触碰,也懒得现在起身去烧热水洗鼻子。
盛厌秋说道:“将就。”
几个洋芋蛋下肚,盛厌秋饱腹,继续给包平乐讲试卷上的错题。
包平乐一开始能集中精力,可听着那些听不懂的语法与单词,他就走神了。
偶尔从泛白的试卷中收回眼神,眼神瞥向身旁的盛厌秋。
她脸上架着一副快滑到鼻头的眼镜,侧脸普通,山根一般,鼻梁不是很高,她长得普普通通,与漂亮不沾边。
她鼻头那抹黑让包平乐想起小狗。
小狗的鼻头就是黑的,见了人就汪汪汪地叫。
连包平乐都没发觉,他看着盛厌秋时,他的嘴角会笑。
好可爱的小狗,好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