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少女走得极慢,有几次差点被厚重的积雪绊倒。
“小娘子这是去哪?”常奎一个箭步上前,在她再次要摔倒时,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一股馨香扑面而来,柔软的腰肢让常奎兴致大发,用力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你做什么?”突然被人抱住,少女受了惊吓,惊慌地伸出手,将常奎推开,然后一溜烟地往一条巷子跑去。
常奎不怒反笑,抬手闻了下手,似乎掌心还萦绕着那股让人神牵梦萦的香味。
已将少女视作掌中物,任由少女越跑越远,常奎并不急着追上去,反而兴致极高地边走边哼着小曲。
少女努力地往前跑着,只是风雪太大让人睁不开眼,完全看不清前面的路,地上积雪更是厚重难行。
偏偏后面的常奎如恶鬼一样紧跟不舍,让她心底更加惊慌着急,逃得极其艰辛。
从一条巷子转入另一条巷子,慌不择路下越走越偏,直到进入一条没有出路的巷子,这才迫不得已地停了下来。
意识到这点,少女立即转身想要离开这条死路。
“跑啊,怎么不跑了?”谁知,一转身,就看到常奎站在入口处,满脸淫笑地盯着她。
这时,少女脸上的慌乱早就不见踪影,原本慌乱如小鹿般的眼中闪现出凛凛杀气,如看死物般盯着常奎。
常奎精虫上脑,哪里能发现眼前人的气质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上唇,满是淫光的眼里充斥着满意的神色。
想不到能在这鬼天气捉到个新鲜玩意,也算是对得起他受了一整天的气了。
常奎看了看四周环境,很是满意。
幕天席地,他还没试过呢,想必另有一番滋味。
此处地处偏僻,他更可放开手脚折腾,很好很好!
常奎越想越兴奋,眼底闪烁着疯狂嗜血的光芒,一副已经等不及的模样,作势就要朝着不远处无助的少女扑去。
‘咚……咚……咚……’
这时,几道劲风从他身后传来,几道人影越过他,被毫不留情地扔在雪地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常奎愣住了,睁大眼看着地上被打晕的几人,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少女,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卑职见过大小姐。”少女脱掉身上的披风,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恭敬地朝常奎的身后行礼。
常奎转头,这才发现他的身后早已站满了人。
一名戴着帷帽的少女立于一群黑衣人身前。
少女看着手无缚鸡之力,但黑衣人却各个佩戴长剑。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一抹恐惧爬上心头,常奎壮着胆子朝洛云棠大声喊道。
说完,常奎快步往洛云棠冲去,企图将洛云棠当做突破口。
却不想,还未走出两步,头发就被身后的洛奇抓住。
洛奇手上稍稍用力,就将常奎直接摔到了坚硬冰冷的围墙上。
隔着帷帽,洛云棠一双厉目冷冷地看着晕过去的常奎,无情地下命,“天色尚早,好好对他。”
“是!”众暗卫领命。
洛奇走到常奎面前,直接卸了他的下巴,面无表情地扒光他的衣衫。
只是扒到一半,洛奇觉得不妥,想起自家大小姐可是闺秀,忙出声,“还请大小姐回马车。”
洛云棠点头,留下一句‘辛苦了’,转身进了马车。
洛云棠坐在马车中,时不时能听到外面‘咿咿呀呀’的嘶吼绝望声。
常奎,好好享受人生中最后一晚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必你会喜欢这些手段的。
北风呼啸、大雪弥漫,掩盖了小巷子中的呜咽求救声,真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直到寅时将至,洛奇敲响了马车外壁,恭敬地询问,“大小姐,常奎还剩一口气,如何处置?”
洛云棠睁开假寐的眼,目色清明冷静,心知结束了,再次出了马车。
冰天雪地中,常奎赤裸的身子被掩在厚重的积雪中,只剩一颗脑袋耷拉在外。
被暗卫用了一整夜的私刑,他已进气少出气多,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只是,在听到脚步声后,常奎艰难地抬起了头,仅剩一只的右眼再次看到那个发号施令的少女。
入眼的却是一双冰冷入骨、恨意冲天的绝美眼眸。
“杀了,头留在此处,其余大卸八块分散丢了。”
丢下一句杀无赦,洛云棠收回视线,领着其余人先行离开。
“是!”洛奇领命,让人护送洛云棠回卫国公府,自己留下善后。
武定伯府。
薛氏这一夜睡得极其不安稳,时不时被噩梦惊醒。
想到常奎离开前说的话,她就心神不宁。
虽说常奎是个小人物,不必太过在意。
但,常奎同时是个混不吝,惹他不高兴了,这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与其等着常奎发疯,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除了他。
可是,她派出去跟踪常奎的几人,自昨日下午离开武定伯府后,直到现在都未回来复命,实在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难道是常奎发现了几人,杀了他们?
如此想,薛氏立即摇了摇头,她派出去的都是练家子,对付一个常奎绰绰有余。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几人彻夜未归?
薛氏再也睡不着,干脆起来,对外间喊道:“嬷嬷。”
闻声,嬷嬷快步走了进来,关心地询问道:“夫人,您怎么起了?”
薛氏靠坐在床上,面色憔悴、双眼浮肿,声音沙哑地问道:“那几人回来了吗?”
嬷嬷为难地摇了摇头,“还未回来。”
瞧着薛氏一脸担忧的模样,嬷嬷宽慰道:“夫人放宽心,总得找准了机会再动手。”
“京城死个人,京兆府是要过问的,可不能让江祈年发现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