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一步的洛宗泽,正好看到自己的亲女儿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而始作俑者却手持一条鲜血淋漓的紫藤鞭,仿若阎王般冷然地站在一旁。
洛宗泽怒发冲冠,体内的怒火瞬间爆发,怒斥道:“洛云棠,你一介女流,有什么资格执家法?如此心狠手辣,竟公然残害血亲!”
洛云棠右手腕微动,紫藤鞭如长在她的手心,灵活地一甩,瞬间就将上面的沾着的血迹甩干。
事到如今,洛云棠直接点破二房的算计,嘲讽道:“我没资格?难道二叔就有资格?还是二叔认为,洛云娇嫁入靖王府,就有这个资格了?”
洛宗泽神色一怔,没想到洛云棠选择了撕破脸,对方显然是已经察觉出二房与靖王府的关系了。
洛宗泽冷笑了起来,丝毫不怕此事被洛云棠知晓,反倒得意道:“云娇为靖王侧妃,乃卫国公府的荣耀。”
说着,洛宗泽面色骤然一变,声色俱厉道:“你若挡了云娇的路,别怪二叔不讲情面。”
洛云棠微挑眉,眼底尽是嘲讽之色,好心地提醒道:“二叔确定,洛云娇一定能当上靖王侧妃?可别是你们自封的吧。”
洛宗泽只怕还不知道洛云娇在护国寺惹出的乱子,此时还做着当靖王老丈人的美梦呢。
赶回来照顾洛云娇的陈嬷嬷看到洛宗泽,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哭丧着脸喊道:“二爷,二夫人也被大小姐关进了祠堂。您快去救救二夫人吧。”
洛宗泽面色阴沉地厉害,直盯着洛云棠,一字一句地下令,“来人,将二小姐抬回去,让府医医治。”
“是。”芙蓉苑的丫头婆子被洛云棠吓破了胆,一个个缩在一旁不敢上前。
听到洛宗泽的命令,这才回过神来。
众人一拥而上,小心地抬起晕厥过去的洛云娇,一刻也不敢耽搁地送往芙蓉苑。
接着,洛宗泽威风凛凛地下达第二条命令,“来人,去把二夫人请出祠堂!”
“谁敢!”洛云棠纹丝不动,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语毕,就见卫国公府的侍卫疾步上前,横刀挡住了洛宗泽的人。
洛宗泽气急,横眉冷对,喷火的眼恨不得活剐了洛云棠,“无法无天,目无尊长。洛云棠,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洛云棠冷眼看着洛宗泽暴跳如雷,只觉是个跳梁小丑,“二叔怕还不知道,洛云娇在护国寺,联合元沁雪,差点把天捅破了。”
洛宗泽冷哼一声,“定是被你所逼,云娇为自保才出此下策的。”
“洛云棠,你惯会花言巧语迷惑人,还想将罪名嫁祸到云娇的身上,其心可诛。”
洛云棠当即说出护国寺的遭遇,“洛云娇联手元沁雪想污我清白,结果引出韩国公府勾结盗匪之事。”
“护国寺差点被初云山的盗匪攻陷,靖王乌统领一夜作战,刚刚回京。”
“二叔,你说洛云娇是不是把天捅破了?”
洛云棠每说一句,洛宗泽的面色就阴沉一分。
说到最后,洛宗泽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咬紧牙关忍着滔天的怒意。
只是,这次的怒气怕是因洛云娇而起。
洛宗泽心中清楚,洛云棠没必要拿这种事说谎。
见他沉默不语,洛云棠冷静地开口,“子不教、父之过。二叔,你也该领罚。”
洛宗泽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洛云棠,十分肯定这个臭丫头是在报复。
“哼,想问我的罪,你还没这个资格!”洛宗泽一甩衣袖,带出一身的怒意。
初云山盗匪攻山,靖王乌启守山,双方激战一夜,这事他信。
但是,韩国公府勾结盗匪一事,他是半个字都不信洛云棠的。
韩国公府有太后靖王这两座靠山,吃饱了撑的去勾结盗匪自毁前程?
洛云棠这个臭丫头,说话真假掺半,自己差点被她骗了。
洛云棠自然看出他眼底的怀疑,冷笑道:“信与不信,明日早朝就能见真假。”
“二叔,领罚吧。”
语毕,洛明亲自上场,将洛宗泽押向祠堂。
被强行押着走,洛宗泽颜面尽失,梗着脖子满面通红地低吼,“洛云棠,放开我!”
洛云棠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走进祠堂。
刘氏并未跪在祠堂中反省,反而扯着嗓子用恶毒的言语诅咒着洛云棠。
看到洛宗泽也被押了进来,刘氏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扑到洛宗泽身上,哭道:“爷,你怎么也进来了?”
洛云棠没空看他们的夫妻情深,给出选择,“你们是一起受罚,还是二叔一人?”
刘氏眼尖地看到洛云棠手中的紫藤鞭,害怕地心中一抖,悄悄地拉开了与洛宗泽的距离。
“你……”洛宗泽岂会看不出刘氏的贪生怕死,怒上心头,刚要开口斥责她无情无义,就被抽了一鞭子。
“这第一鞭,是告诉你,卫国公府从不参与结党营私,可你却违背规矩,私下结交靖王。”
说完,第二鞭结结实实地抽在洛宗泽的背上。
“第二鞭,是告诉你,生而不养不教,致使国公府子嗣堕落,险些害得国公府万劫不复。”
紧接着,第三鞭又朝着洛宗泽的后背抽去。
次次用力,鞭鞭见血!
洛宗泽被强压着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赤红的眼似要滴出血来,犹如恶鬼一般凶残地瞪着洛云棠。
十鞭直接打碎了他背后的肌肤,一股血腥味在满是檀香的祠堂中蔓延开。
行刑结束,洛明才放开他,退至洛云棠的身后,小心地护卫着她。
洛宗泽面色苍白无力,满头冷汗,双手撑地勉强稳住摇晃的身子,心中的怒盈满沸腾。
吐出一口吐沫,洛宗泽发狠道:“洛云棠,我们不死不休!”
洛云棠并未在意他的话,黑眸望着案牍上无数的牌位,下令,“罚跪三天,每天只给一顿,让二叔二婶败败火。”
洛云棠将紫藤鞭递给洛明,继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