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月轻嗤一笑,“闹大!你说对了,这事要赶紧结束,不然还真会闹大。”
她说完手腕更加用力,将云欢拽过来。
云欢被云倾月奋力拽在地上,胳膊和身子擦在地面,带起一阵疼痛。
“按住她,这次再让她躲了,你们就替她受这罪。”云倾月命令道。
丫鬟们听见这话哪敢耽搁,从地上爬起来将本就倒在地上的云欢压住,不让她起身。
云欢直不起身来,她心里本有些害怕,不想下一刻看见窗外掠过一道高大身影。
裴钰和裴寂身形相似,连相貌也有些相似,一时间她真猜不出来的人是他们中的谁。
但不管是谁,只要来了就好。
云欢心里的后怕在看见那道身影后彻底消散。
“你们放开我。”她挣扎着大声喊道,试图让外头的人听见。
云倾月被她这一声嘶吼惊慌了神,这声音要是被别人听见可怎么是好。
“把她嘴巴捂住。”她又吩咐。
丫鬟根本不敢忤逆半分,拿起手帕胡乱塞进云欢嘴里,制止她出声。
林姨娘被丫鬟左右禁锢住,眼泪都快要流干,可什么用都没有,更是出不了声。
她以为云欢嫁进裴家不会再受欺辱,不想让云倾月更加妒忌。
都怪她,云倾月和大夫人若不是拿她威胁云欢,云欢定不会乖乖受苦。
云夫人关注着外头的动静,也看着时辰。
不知怎么回事,她总感觉外头有人。可转眼又想起自己安排了人在看守。
若是有人接近,他们会来回禀的,便又将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但还是提醒云倾月道。
“倾月,不要和她周旋什么,快点的。”
快点将这事结束,再迟些她生怕会败露。
云倾月很听自己母亲的话,闻声应了一声,眼神示意丫鬟将云欢的两只手都抓起来。
“本来只想扎一只手的,但你非要挣扎,那就必须要给个教训。”
云倾月阴毒说完,握着银针对着云欢指缝扎过去。
云欢额头上满是冷汗,连鬓边发丝都浸湿了。
她起不来,只能看着那银针靠近自己手指。
这一刻她瞳孔震颤,满是惊恐。
只期盼着外头的人及时进来。
“唔”眼看着银针要刺进自己指缝,云欢奋起挣扎着,呜咽声之大,保管外头的人都听到了。
门外,裴寂正拿匕首指着试图监视他的人。
“胆子不小,胆敢来监视我的行踪。”
裴寂在书房便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出来一看果不其然。
护卫被匕首抵着脖颈,吓得身子颤抖,“不,不是小的,是夫人要小的盯着大人们的行踪。”护卫战战兢兢说道。
裴寂讥讽一笑,明显的不相信。
云夫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找人跟踪他!
怕是有心人要设计他。
裴寂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手腕转动要结果了这个人,却听房间里传出云欢痛苦的呜咽声。
他动作随之停下,眯着眼细细聆听。
是云欢的声音没错。
听她这声音,像是有人在私自用刑折磨她。
想到那样的一幕,裴寂双眸刹那间如寒霜,似有利箭射出。
“小的没有说谎,是夫人要给二小姐一个教训”
护卫见裴寂犹豫了,赶紧解释试图保下一命。
裴寂神色越来越冷,看过房间,匕首在手上一转,刀柄重重击打在护卫后颈。
护卫顿时没了知觉,昏迷了过去。
裴寂收手,大跨步来到紧闭的房门口,毫不犹豫抬起一脚便将房门踹开。
单薄的房门承受不住裴寂暴戾的一脚,“砰”一声打开。
屋里的一切无处遁形。
裴寂定眼看去,只见云欢被扒去外衣,嘴巴堵着,可怜无助地被丫鬟摁在地上,那张娇俏脸上满是泪痕。
身边有人抓着她的手指要施以针刑,她想挣扎,可无力反抗,只能不断呜咽出声。
看见这样的一幕,裴寂心脏莫名被刺痛,双目蕴满了危险,杀了这些人的心呼之欲出。
房门被踹开,惊到了屋内的所有人,尤其是云夫人和云倾月,神色顷刻间转变了。
她们僵硬着脖颈转头看过去,心里抱着一丝幻想,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来跟他们禀告的下人。
可当他们看见站在门口暴戾阴鸷的裴寂时,那颗心快要吓得跳出来。
尤其看见男人眼底嗜血残忍,周身气场强大,手里还握着匕首,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裴大人!”
这一刻她们真被吓傻了,根本来不及想裴寂前来为什么没人来知会她们,也忘记了狡辩解释。
主子都跪了,丫鬟们自然也要跪。
她们松开云欢和林姨娘,也赶紧跪下将脑袋埋低。
身上没了束缚,云欢本可以起身了,但她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直接跌倒在地面上,看着奄奄一息。
“欢儿!”
林姨娘被吓到了,双膝前行来到云欢身边,心疼地环抱住她,将她被扒下来的衣衫盖在身上。
裴寂视线一直落在云欢身上,在她晕倒的那一刻他下意识脚步一动。
可他不能过去。
在外人眼里他是云欢的兄长,那样做是不合礼数的。
裴寂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林姨娘将云欢搀扶起来,为她披上衣衫。
他握着匕首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骨骼咯吱作响。
随风若是在现场必会惊讶。裴寂虽然暴戾,但是很少动怒。
尤其还是这样快要失控的样子。
裴寂居高临下睥睨过跪在地上的那些人。
很好,一个都别想逃。
云夫人和云倾月脑袋快要埋进地下,脸色相比较受刑的云欢,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