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动作迅速,在云欢看过来的时候已经背过了身。
外屋的光亮是由院中一盏微弱亮光透进来的,本就不怎么明亮。此番他转过身去,依着云欢夜盲的眼神,倒能糊弄过去。
“夫君!”
云欢只着单薄寝衣,走上前从身后环抱住男人,将自己身子尽数压在了他的脊背上。
坚硬的脊背和柔软的身体触感分明,惹得裴寂眸底泛起火光来。
“嗯?”裴寂低疑一声。
今夜的云欢怎么了?
往常她可不会这般主动,只有在他的引导下,她才会短暂地失控黏人。
云欢臂膀环住他劲腰,双手缓缓上移落在他胸膛上,脑袋靠在他脊背后。
缱绻意味十足。
裴寂将外衫随意扔在地上,抬起手包裹住她纤柔素手。
许是他刚从外头进来,身上泛着寒光,双手也是冰冷刺骨,抚摸上云欢纤手时,惊得她瑟缩了一下。
“冷?”
裴寂随即松开手,微侧着眸询问。
他不敢全部转过头去,更不敢多说话。
他知道自己和裴钰的声线在某种情况下有些相似,但还是有点差别的。
故而只敢压着嗓子说一个字,生怕云欢察觉到不对劲。
云欢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怎么讨男人的欢心,哪里会在意他的声音像不像。
她只知道这个人就是往常夜里的男人,气息身形她都无比熟悉。
“不冷。”这两个字她说得莫名有些委屈,哽咽着。
“嗯?”裴寂察觉到她的情绪,将她的手拉下来,转过身去。
在云欢抬头看他的时候,将她圈在自己胸膛前。
云欢微侧着脖颈,轻疑一声。
似在无声询问裴寂怎么了?怎么突然这般缱绻。
裴寂将她禁锢在怀中,闻着属于她特有的馨香,烦躁了许久的心安定下来。
好一会,他都没有任何动作。
云欢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又被他摁了下去。
“夫君?进屋吧。”云欢挣扎不开,只能劝导到。
天气越发凉了,屋外还下着雨。他们都未着厚衣,再耽搁下去怕会风寒。
裴寂没说话,他不想去里屋。
腻了!
正好今天云欢自个出来了,那就在外面吧。
他桎梏住云欢腰肢,转身带她到软榻上。
云欢眼前一转,再次定眼时已被禁锢住。
漆黑的房间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盯着屋外透进来的那一束光亮。
可依旧不足以看清房间全貌。
她后觉到男人要在外面,有那么一瞬间想拒绝,想说去里屋吧。
正要推开他,下一刻想到白天就是在这里,她拒绝后他生气了。
所以他现在选择在这里,是想继续白天未完成的事。
“不愿?”
裴寂蔓延到她耳畔,热气喷涌而出。
他此刻的声线低沉沙哑,与平时天差地别。
云欢低应一声,稍稍偏头想要看清身后的男人。
可没等她头转过去,男人制止住她。
“只要夫君高兴,我愿意。”云欢只以为是自己的犹豫又惹了他不快,忙应声。
裴寂拧眉,他怎么觉得云欢话中有话。
“你说,我为何不高兴?”他轻声问,目的是想知道裴钰和云欢怎么了。
说裴钰和云欢生气,他是万万不信的。
只能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热气涌现而来,云欢哪里顾得上区别男人的声线,缩着脖颈。
“并非我那会不愿,而是青天白日会被人说道。夫君在朝,理应知道人言可畏。”云欢低低的声音。
嗯?
裴寂整个人怔愣了下,眯着眼消化云欢话中的意思。
云欢所说的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裴钰今天想要云欢,但是被云欢以白天不能拒绝了,所以裴钰生气离去,云欢一天都郁郁寡欢?
想到那样的事,裴寂双眸的迷离顷刻间消散,转而被阴鸷所替代。
裴钰怎么敢的!
明知道云欢已经是他的,却还起了那样的心思。
“白天,不行吗?”
裴寂臂膀收紧圈住云欢低声问,同时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让她注意到他的声音。
他想知道是他理解错意思了,还是裴钰真的起了那样的心思。
云欢轻摇了下头。
就这一个反应,裴寂心中已经确定裴钰真的对云欢起了别样心思。
要不是云欢觉得白日里不行,裴钰已经得手了。
想到那样的一幕,裴寂想要杀了裴钰的心都有。
“白天不行,晚上行?”裴寂借着吻分散云欢的注意力,低声问她。
“是。”云欢回应了他。
裴寂双眼一眯,甩袖利器投射而出,屋外的那盏微弱烛火瞬间没了亮光。
连带屋内的光线一瞬间暗下不少。
裴寂常年在昏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那双眼睛早已经适应了黑暗里的生活。
只要有点光亮,他就能窥探到身边的事物。
现在窗外那一点点月光足以让他看清身边女人的容颜。
光亮突然退却,云欢整个人惊了一下。双臂抬起摸索上裴寂的脖颈,很没有安全感地环抱住他。
她有轻微的夜盲症,这还是在云府留下的病根子。
屋外那点光亮消失后,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正慌乱着,耳边响起男人安抚之声。
“我在。”
裴寂和云欢在一起久了,自然发现了她眼睛有恙,在黑暗的地方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很没有安全感。
听见他的回应,云欢心安不少。
今夜的裴寂有些不受控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