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放下茶杯,双手环住云欢身子,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苦。”裴钰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是真的自责。
云欢动了一下,想要仰头注视裴钰,可身子不允许,发虚得厉害。
“你别动。”裴钰担忧道。
云欢被他暂时摁在怀中,也不再动了,虚弱靠着。
“我没事,这身子实在娇弱,吃两副药就好。伺候母亲才是头等大事。”云欢出了一口气,轻轻说话。
这话像根刺一样扎进裴钰身体里,让他更加自责。
“以后都不需要你伺候了。”裴钰郑重承诺。
云欢听见这话黯淡的眼眸亮了一下,星光点点,流光溢彩。
她故意做成这样就是为了这个结果。
结果是想要的,云欢还是做出娇弱憔悴样子,“我伺候婆母是应该的,只要母亲需要,我定会不分昼夜贴身侍奉。”
裴钰听罢心里软成一片,环住云欢的双臂越发收紧。
他问过月璃院的下人。云欢在外站了一夜,被故意为难。是母亲估摸着他们快回来了,才让云欢回去。
本不会被撞见,奈何裴寂先回来一步,撞见云欢体力不支晕倒,抱着她回来。
想到那一幕,裴钰庆幸云欢晕倒了,并不知道抱她回来的人是裴寂。
“母亲身边有很多下人,不需要你伺候。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怀上孩子,为裴家开枝散叶。”裴钰侧头看着云欢,淡淡轻笑。
云欢一抬眼便对上裴钰浸着笑意的眸子,柔软缱绻。
她神情微动,笑了笑,“好。”
裴钰笑着揉揉云欢脑袋,垫了枕头让她靠在床头。
“我吩咐人去熬药。”他起身离开。
云欢斜眼注视着他,眼底讳莫如深。
裴钰对她的心思她从没怀疑过,可兄长裴寂对她的心思好像不一般。
早上云欢确实昏倒了,可一开始并未失去全部意识,清楚知道是裴寂慌张赶回来将她抱了起来。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
云欢脑袋晕乎乎的,一团乱麻,感觉有好多事积压在一起,但她串联不到一起去。
裴钰让人去熬药,又传了膳食过来。
云欢身子不痛快是真的,冻伤也是真的,没什么胃口,稍稍用了两口便歇下了。
裴钰坐在一旁看兵书陪着云欢,察觉到她入睡了,起身灭了烛火去沐浴。
从今天起他要和云欢同睡,裴寂那边自然有母亲去施压。
被裴夫人劝告的裴寂,想杀了的裴钰的心都有。
走出月璃院,裴寂连连冷笑,气得胸腔都在震颤。
裴钰真是好样的,竟然给他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他正诧异母亲怎会突然上心他娶妻之事,原来都是裴钰示意的。
好!很好!
“大人!”随风紧张地站在其身后,生怕他一下子气晕过去。
只能说二爷这一招做得有些绝。
不留后路!
裴寂闭上眼睛独自压抑着情绪,再次睁眼冷漠孤傲,透着一股狠劲。
“既然二爷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那我也得给他送一份大礼。”
冷厉讥讽的语调说完,裴寂直奔鹂院去了。
随风还没缓过来大人刚才那话是何意思,也要给二爷塞女人吗?不想转眼人不见了。
“大人!”他惊呼。
二爷今夜必在鹂院,大人这般贸然前去怕是不妥。可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
随风哀哀叹息一声,完蛋了,家里两位爷算是彻底宣战了。
以后怕是没有安静日子过了。
随风叹息归叹息,还是赶紧跟了过去,不能让大人一时头脑发热和二爷硬刚起来。
“大爷!”
鹂院守夜的下人看见裴寂前来,全部怔愣了一下。
今夜二爷在鹂院,大爷怎么也来了?
“裴钰在哪?”裴寂那张脸黑得快要滴墨,周身气场凌厉,不寒而栗。
给人一种要拔刀杀人的错觉。
平嬷嬷夜里不守夜,早早就回去歇息了,另一个小丫鬟恭敬行礼。
“回大爷,二爷在偏院沐浴去了。”
房间后面有耳房,但裴钰害怕吵到云欢,特意去了别处。
裴寂凝眸环视过漆黑的房间,眼底的怒火转而被玩味所代替。
裴钰不是爱在背后算计人嘛,那今晚就让他感受一下背刺的滋味。
裴寂唇边满是讥讽,移步朝漆黑房间走去。
丫鬟们见状大惊失色,想要阻拦,可裴寂那气场震慑得她们不敢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裴寂走进去。
“怎么办?”丫鬟面面相觑。
大爷进了房间,等会二爷回来发火怎么办?
裴寂轻车熟路来到床边,借着微弱的月色盯看了云欢一阵,长指覆盖在她额头,试探她体温。
这会摸着还行,比早上好多了。
裴寂长时间的试探触碰让云欢感到了不适应,微偏了下头来躲闪,可那只手始终贴着她额头脱离不掉。
“嗯~”云欢半梦半醒间嘤咛一声。
裴寂低低笑了声,长指微松,牵起她的手来摩挲,想看看红肿消退一些没有。
他动作粗鲁惯了,此番再温柔,也还是惊醒了云欢。
“裴钰!”云欢身子不适,房间又黑漆漆,完全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只是凭感觉,像夜里的裴钰。
裴寂顿了下,怕她察觉到什么没敢出声,身子缓缓倾上前去,大掌抚摸在她面颊。
“怎么了?”云欢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裴钰。
白天的裴钰最多揉揉她的脑袋,可夜里的他很是缱绻。
裴寂指腹摩挲着她柔嫩肌肤,“嗯!”从喉咙深处哽出一语来,算作回应。
云欢侧头迎合他抚摸,眉头敛起。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