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仲义询问,司鸿景就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
这才有了今天下午这一场戏。
……
“不过,这匕首可真神奇,竟然能收缩!也是神明给你的吗?”仲义拿着沾满了鸡血的匕首把玩着问。
“自然。”
“还好你刚刚死死抵在我后背上,不然这匕首都要掉了!”仲义道。
司鸿景目光落在那匕首上,神色柔和。
她肯定特别遗憾没能看上这出好戏。
“嘶,你这是什么眼神!”仲义搓了搓胳膊,道:“怎么看这匕首跟看你的小情人一样。”
司鸿景:……
“你出去吧,我要静养。”
仲义就这样被轰了出来。
而匕首则被他隐在袖口内带走,以防有人趁司鸿景‘昏迷’进帐中查证。
因为司鸿景身陷险境,整个军营的士气都低迷了起来。
就连城中百姓都慌乱了起来。
要是没了将军,他们还能有现在的日子吗?
金国要是踏破大乾,定会将他们剥骨抽筋。
于是……
不仅是军营的将士们,就连城中百姓都跪在地上祈求神明显灵,救下他们将军的性命。
苑楹一下午打了好多声喷嚏,还以为是自己感冒了。
她冲了个感冒冲剂喝完困意上涌,就去睡觉了。
一觉睡醒,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昨天她就已经和农贸市场的大婶说过今天不送物资的事情了。
她醒了会儿盹,想看剧本也看不进去,干脆坐在窗前赏月发呆起来。
一直到十二点,司鸿景都没有出现。
看来他今晚是无法抽身了。
只是……
不知道一切进展可还顺利,他能不能揪出来幕后主使。
要是能亲眼看到这场抓贼好戏就好了。
但她惜命呀!
没抓到叛徒之前,她是绝对不可能去涉险的,因此只能郁闷地等着司鸿景解决完一切,回来向她转述。
而东平关营寨库房处。
守卫的将士们一晚上都没听到库房内传来任何的动静。
每天都会投送食物的神明今日没了动静。
难不成……
将军出事,神明以后都不会再给他们投送粮食了?
将士们瞬间更加慌乱了。
司鸿将军倒下已经让他们没了主心骨,现在又没了食物,他们还能怎样和金国抗衡?
几个将领齐聚一处,皆是愁眉不展。
仲义嗓音沙哑地道:
“景他毕竟是神明选中的人,向来也只有他能够见到神明,现在他倒下了,神明自然就不会赏下食物了。”
“可若是没有了粮食,我们根本坚持不过月余,这件事若让金国知道,只怕不过几日东平关就保不住了……”李校尉焦虑地道。
哪怕过十几日种下的蔬菜就能吃了。
没了米面,将士们仍然撑不下去。
“说不定神明会现身救救将军呢?”齐南戈还怀着些希望道。
“向来都是将军主动联系神明。”仲义艰难地道:“神明定有很多事物缠身,等她想起将军,恐怕将军早就……”
几人面对此时的情景都有些束手无策。
“我会再向朝廷上书,请求粮草支援。”齐南戈道。
可大家都知道朝廷的态度。
只怕又是除了简单的安抚之外,再无其他。
第二天上午。
医官说,将军的状况越发不好了,起了高热,吃药都无法降温,但如今暂时清醒了一会儿。
几人连忙赶去了司鸿景的营帐。
掀开门帘,入目就是虚弱的司鸿景。
面无血色,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像是随时要一睡不醒一般。
“将军!你一定要撑住啊!”
“将军,你能不能求神明救你一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几人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们跟随司鸿景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司鸿景对他们来说早就不是简单的上司而已。
司鸿景艰难地安慰他们道:“别哭了,或许我就命该如此吧……”
“我在梦中与神明相见,她说,东平关与她缘分已尽,她不会再赐下事物了……”
“以后军营事务就交给你们了!”
“南戈,我相信你能扛起重任,守下这满目疮痍的东平关……”
说着说着,他就喘息了起来,似乎再无力说话。
医官见此,连忙出声让他们离开。
将士们看到几位将领从将军营帐内出来时的面色,心中顿时更加绝望起来。
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我与金人势不两立!”
“我定战至死亡那一刻,替将军守护这东平关到最后一刻!”
“将军那般英明神武之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憋屈!”
“下一个,就是我们了吧……”
整个军营都处在了复杂矛盾的情况之下。
又满心愤恨想和金国决一死战。
又满心绝望地仿佛明日就要迎接死亡。
他们不停地在心中祈愿着将军能够好起来。
可是……
事情明显不能如他们所愿。
到了第三日,将军已经开始整日昏睡不醒了。
仲义将军去探过,和齐副将说将军呼吸微弱,恐怕这次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可能要完了。
直到第三日晚。
这几日一直没有露面的郭副将拿着一封信深夜来到了司鸿景的营帐,神情复杂:“鱼儿上钩了。”
“是谁?”
“齐南戈。”
司鸿景接过郭副将手中的信,展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