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城中,众人正在庆贺一年一度的秋巡节,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却无人知道,在这四平城的地下,暗藏着一个地宫。
幽暗的地宫之中,每隔十步便放置了一个烛台,忽明忽暗的烛火掩映在青石墙上,墙上雕刻的巨兽在隐隐绰绰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狰狞。似乎那尖锐的利爪下一刻便会撕裂禁锢,破墙而来。
其中静无人声,只听得到“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
一个身穿广袖黑袍,满头白发的青年端坐在白玉石台上,怀中搂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女,他碧色的眼里仿佛飘着一团雾气,满是柔意得看着怀中的人。
两人周围画满了红色线条构成的诡异纹路,仔细看,还能发现,那些纹路下面不知叠了多少层浓重血迹,只是经过岁月的冲刷,如今都已经变成了难看的黑褐色。
鲜红的血液一层一层朝下渗透,将着纹路死死黏在白玉台上,就像一块横亘在肌肤上的难堪疤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气。
白发青年抱着少女,慢慢阖上了双眼,口中开始喃喃的念着咒语,平静无风的地宫突然刮起狂风。
忽然!
烛火被狂风齐齐吹灭,玉台上的血色纹路不断散发出浅红色的光芒,可这光亮仅仅持续了几息,便又熄灭了。
风也随着咒语停止,渐渐变小。
“又失败了吗?”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地宫中,青年睁开眼,眸子如同幽静的湖水,看不出喜怒。
他屈膝将少女靠在腿上,一手捏了捏额角叹息似的说了一句。
“承嘉,是我的错。你回来好不好?”
青年将额头轻贴在少女的面颊上,如情人耳语,亲昵地一声声在她耳边唤承嘉,承嘉……
灼热的呼吸,吐露在对方冰冷的肌肤上,不仅根本捂不热对方反而让自己也渐渐变得冰冷。
不如就这么和她一起去了吧。
他突然在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从乾坤袋中拿出了匕首,在胸前比划了一下之后。他握着利刃,毫不犹豫地朝着胸膛刺过去,表情却云淡风轻得如行走吃饭般平常,就像此刻自戕的不是自己。
血珠随着刀锋的深入一点点渗出滚落,就在这时,血色法阵猛然绽放出了金色光芒,突然狂起的大风将青年的宽大袖袍吹得烈烈发响。
他不由得蹙了蹙眉,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碧色的眼眸满是狂喜。
“哐当!”
将胸膛中的匕首拔出扔掉。紧紧搂住怀中的少女,一边笑一面道:
“我知道的,你舍不得我,你舍不得我!”
他将少女安放之后,开始重新吟唱那繁杂的咒语,一边用灵力将自己胸口流出的鲜血引导注入到法阵中,光芒越来越强。
“叮!宿主您好,888号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承嘉刚醒,脑子里就是这一句话。心想,什么鬼,怎么系统还在。
可还不等她睁眼感叹,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就将她捞在了怀里,之后毫不犹豫得将她压倒在地上。
一醒来就面对这么刺激的事情,真的合适吗?
这个大哥是谁啊!这么那么浓郁的血腥味!难不成是什么杀人犯!
承嘉一睁眼,就满眼的白发惊吓到了,这是白毛女,还是老爷爷!?
还不得她吓得哆嗦,身上那个不明物体就贴着她的耳朵,像讨主人欢喜的小狗一般不停地在她耳边呢喃:承嘉,承嘉
“沈辞!”
承嘉内心有无数个脏话飘过,怎么会是他?完蛋了完蛋了,这怎么办,还是装睡吧。
沈辞抱得她越来越紧,让她感觉自己就是蟒蛇缠起来即将吞吃入腹的猎物。而且他所有的呼吸悉数都喷在她耳朵边缘。
她不由得瑟缩得抖了抖。
怪怪的。承嘉想。
正当承嘉呼吸困难,决定不装死的时候,沈辞直起了身,白色的发丝垂了几缕在她脸上。
痒痒的。
她忍不住动了一下脸庞。
“噗嗤。”
听到这笑声,承嘉也知道装不了,试探着慢慢睁开眼,讪讪的道:“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沈辞摩挲着她的脸颊,还是冷冰冰的,但是他知道,她真的回来了。脸颊上不再是如死人一般的冷白色,丝丝红晕渐次从内里蔓延开,他的承嘉回来了。
看到面前的人,承嘉不由得愣住了,他原本的一头青丝不知何时变作了一头白发,原本的眼睛黑得像天上的星子,如今却变成了浅绿色。
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想到了刚遇见他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刚穿书没多久,承嘉做梦也没想到还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而且还穿成了个仙门弟子,以为是上辈子做了好人好事,老天爷怜悯自己。
她的师傅是归元宗的长老竹溪,生性淡薄,不爱和人相处。
承嘉运气好,当时一睁眼就看了背着剑上山的竹溪,挣扎着就朝那人求救,因为是个颜狗,当看到竹溪的相貌后,便当机立断跟在了竹溪身后,之后自然而然地认竹溪当了师父,成了归元宗的弟子,两个人相依为伴住在竹林里。
后来,不知是哪一日。听说一向不收徒的掌门居然带了个徒弟回来,承嘉秉持着看热闹的心态,跟着其他弟子一起去看这个传说中的掌门收徒。
没想到,居然是个好看的小少年。
还是个熟识的小少年,这个少年之前误入了后山禁地,还是她发现了,不然,怕是要冻死在冰天雪地里,后来少年恢复后,师父告诉她,他走了。没想到他居然就是掌门新收的弟子。
这个小师弟看着人虽小,却板正得很,这么多人来看他的拜师礼,也看不出丝毫怯意。当着众人端端正正的行了拜师礼,周围的人都陈赞,小师弟天赋好,气势足,掌门以后怕是后继有人了。
自从这个小少年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同门后,承嘉充分发挥了颜狗的精神,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