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成玉终于不再装出那一副温柔体贴的死样子,恼怒不堪,露出本来真面目的模样,江照莹倒是十分的满意。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会一直装下去呢。
看着地上的药汁,江照莹眼里露出一丝惋惜。
“府里备用的药材应该不多,你要是总这么浪费,恐怕就没得喝了。”
“贱人!”
宋成玉歇斯底里大吼,痛得浑身抽搐时,满头是汗地又转头朝着外面喊。
“李冲。”
贴身小厮李冲急忙奔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冷漠的江照莹,嚅嚅道。
“世子,您可好一点了。”
不问还好。
一问宋成玉觉得自己的屁股更痛了,别看那两个人年岁小,单瘦,但是手握着棍子重重砸在身上的时候,他甚至都听到了自己屁股像布帛一样被撕开的声音。
“大夫呢?有没有找到大夫?芙儿那边怎么样了?”
整整一晚上了。
都没看到一个大夫过来看病开药,连止痛的膏药都没有,这是要生生痛死他啊。
这该死的江照莹,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这是成心要让他难堪!
“世子,沈小姐还在昏迷,而且起了高热。”
“孩子呢?”
这话问出来他也知道是白问,几十棍下来,芙儿那娇弱的身子怎么可能扛得住,孩子又怎么可能保得住?
一时目含怨恨地瞪向江照莹。
“都是女子,你就不能大度一点,有一些同情心?你罚芙儿可以,但是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儿子?江照莹,我不过就是给了她一点宠爱,值得你用这样的阴险手段对付?就算没有沈月芙,也还会有别人的妾室,你该懂这个道理!”
“说起妾室。”
江照莹扬起翘长的浓睫,看着宋成玉。
“我不打算抬沈月芙为贵妾了。”
窗棂处。
一抹金色的光芒跃了出来,隔着窗户折射进来的时候,都没法温暖这厢房里的冰冷。
恍然间。
江照莹这才发现,这一通折腾下来,天都亮了。
“她的父亲好像是鸿胪寺少卿吧?也是官家小姐一个,本也是可以门当户对做个正室的,偏要作贱自己,如今这模样,纳进宋府,反而会丢了宋府的脸,我还是把她送回去吧。”
“你敢!丢脸的是你,若不是你大闹,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宋成玉脸色大变,昂起头喊叫的时候,脖颈上的青筋都爆裂起来。
要是把芙儿送回去,姨父和姨母必定会大怒,芙儿的日子会难过异常。
“江照莹,芙儿伤得很重,而且昏迷不醒,不能移动她,就算要送回去,也等好一些再送回去。”
“这样吗?”江照莹似乎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那你跪下来求我,怎么样?”
“你……”
宋成玉气得龇牙欲裂,一拳捶在床板上,江照莹笑望着他,指了指满是碎片和药汁的地面。
“你不是爱她吗?那就为她跪一跪,不然她真的会死的。”
顺着她白皙的长指,看着地上那一地的碎渣和药汁,宋成玉气的脸都扭曲起来。
想要他跪?
门都没有!
江照莹眼里的讥讽渐渐地多了起来,看他那样子就是不打算跪了,于是她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东厢。
刚走到院子里。
舒雨领着阿四阿五阿六上前。
江照莹指了指西厢。
“把人给我抬出来。”
“你敢!”宋夫人冲出来,指着江照莹“江照莹,你敢动芙儿一根毫毛,我绝不会放过你。”
江照莹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宋夫人的手指,宋夫人立即觉得像是烫了火似的,急忙缩了回来,这时江照莹才转头与踏雪、踏梅两位姑姑道。
“请两位姑姑评评理。”
踏雪、踏梅齐齐上前施礼。
“宋府如今的名声成了什么样,想必不用说大家都是知道的。”
“那还不是你造成的!”
宋夫人抢了话头,江照莹便也停了嘴,让她继续说,宋夫人却又不说了,江照莹才眼神灼灼看着宋夫人道。
“母亲,那粒药的确是帮了皇上,但是你能确定皇上的头痛之症真的就不再复发了吗?”
宋夫人扬起脸刚要得意,却又一怔,蹙眉冷视江照莹。
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粒药有神效,皇上已经大好,怎么可能还会复发?
可是。
如果复发了,是不是意味着他还要来取宋成玉的心头血?
江照莹看着她神情里的变化,脸上绽出浅浅笑意,一点一点掰开给她讲。
“如果你用完整的一粒药,皇上的确是可以药到病除的。”
宋夫人只觉得脚底窜上来一股子寒意,眼神像毒蛇盯着江照莹,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不断地缠绕上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
“你自以为用一半的药来帮宋成玉清醒,一半的药给皇上治病,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决定,既帮了皇上,又救了自己的儿子,但你知不知道,既然治病需要一整粒药,那就必须吃一整粒才能达到全效。”
“眼下皇上看起来是好了,但用不了多久,他的头痛之症还会复发,而且比以前更痛。”
“你胡说。”
宋夫人抬手甩向江照莹,踏雪和踏梅姑姑急忙上前拦下,江照莹接着激道。
“宋成玉的心头血原本就可以帮皇上,加上他又服用了那半粒药,到时候只要有人提醒一句,母亲……你觉得皇上到时候会不会再打他的主意?”
“不可能。”
宋夫人疯了一样的冲上前,江照莹看着被死死拽着的宋夫人,指了指西厢。
“宋成玉和沈月芙无媒苟合,还没进门就怀孕,偏生你不知道遮掩,还高调把她搬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