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镇定点,没事的,我是顾景洲的妈,他能把我这个妈怎么着。你放心吧。”周素丽强撑着镇定,安抚了顾景菲几句。
然而,她现在心里也乱糟糟的,眼皮一直在狂跳。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顾景菲六神无主。
“先坐车回老宅,看看情况,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没有办法,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糟呢。”
叫了的士车,车子开完顾家老宅。
车内的两人一路上都没有开口,内心忐忑不安。
正当的士车行驶到老宅的盘山公路上,一辆黑色宾利毫无预兆的从旁边的交叉公路横穿了过来,嚣张的停在车前。
“啊,好痛啊,你会不会开车啊!”的士车一个紧急刹车,顾景菲的额头狠狠的撞在前车座的椅背上。
“景菲,疼不疼,我给你揉一揉,司机师傅,你能不能小心点!”周素丽拉过顾景菲的脸蛋,发现她的额头红肿了一大块,心疼的很。要不是提前让家里的司机回去了,她才不坐的士呢。
的士司机转过脸,抬手指了指听着车前的豪车,“夫人,是有辆车突然冲了出来,不怪我的。”
周素丽顺着司机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一眼认出了那辆黑车,正是顾景洲的黑色宾利。
她的脸色突然大变,一阵青,一阵白。
顾景菲也发现了,吓得不敢出声。她今天还看了报纸,那个特有钱的上市公司老总,就因为在顾氏调戏了乔锦安,被大哥往死里整。
英俊的男人推开车门,从宾利车上走下来,一身霸气。
大步走到的士车旁边,抬手敲了敲车窗玻璃。
周素丽冷静下来,镇定的摇下车窗,换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儿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您说呢……到现在,还有和我
装糊涂吗?我之所以在这里等你,而不是在老宅,就是在爸面前给您留了面子。”即使是面对他的母亲,男人的声音依然没有半点温度。
在寒风中,每一个字都冻结成冰。
“你一定是误会了,妈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啊。是不是乔锦安在背后说我坏话了?那个女人不是个好的,她一向和我不和气。”周素丽面不改色。
“她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妻子,是您的儿媳妇。你知道您今天的行为有多恶劣吗?如果您不是我的母亲,恐怕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这样舒服的坐在车里了。”男人冷漠的盯着她。
周素丽不可置信的与他对视,一种自脚底升起的寒意,快速的向四肢百合蔓延开来。这真的是她亲手养大的儿子吗?
“哥……我和妈真的什么也没有做……”顾景菲仍然垂死挣扎。从小到大,大哥都很疼她的,她不相信大哥会为了那个女人和她翻脸。
“景菲,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季斯年那小子不喜欢你了。你如果不是我的亲妹妹,我看到你,也会感到恶寒。”
男人的话一针见血,直抵顾景菲心里的最痛点。
季斯年的名字,就是她的痛。
顾景菲愣住了,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双眼失去了光彩。
“那个张冻已经什么都招出来了,妈,如果你不想被爸赶出顾家,我不介意让他和你在老宅当场对质。”顾景洲的样子十分冷漠。
即使是他的妈妈和妹妹,也不可以无缘无故这样的伤害乔锦安。
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他晚到一步,看到的会是怎么样的画面。她们用这样卑劣的方法对待一个女孩子,而且是他的心上人,着实太阴毒了。
“不……儿子,我是你妈啊,我如
果被你爸赶出顾家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千万不要告诉你爸,好吗?”周素丽面如似乎,慌忙从车上下来,苦苦的哀求着顾景洲,她亲手养大的儿子。
“是,你是我妈,如果你被赶出顾家,我也会尽我儿子的责任,一直赡养你到老。但现在我没有这么做,但是下一次,我就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了。”
顾景洲还是手软了,他不可能像陌生人一样的对待他的母亲和妹妹。
“好,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你千万别告诉老爷子,他会杀了我的。”周素丽点头如捣蒜。
顾景洲重新将目光投向车里的顾景菲,郑重其事,“包括你,景菲,我的妹妹,如果你再做出什么伤害你大嫂的事情,我一定也不会轻饶你,就算不是亲自对付你,我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难受。”
季斯年是顾景菲的软肋,他舍不得动顾景菲,总可以拿季斯年开刀吧。
“哥,不要——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顾景菲垂着头,泪如雨下,在顾景洲看不到的角度,一双泪眼里绽放着恶毒。
……
“啊——别碰我——”
日暮西垂,乔锦安猛然睁开双眼,从床上弹坐而起。摸了摸额头,爬满了冷汗。
警惕的低下头,被子底下的她,未着寸缕!
发生了什么——
周素丽母女在那碗所谓的补汤里,下了药……
轰!
那个花匠——
脑子乱七八糟的,她痛苦的捂着脑袋。
浑身痛的像是和人打了一架,手臂和大腿都提不起一丝力气。
印象里,她记得她喊着对方老公,对方喊她老婆——
而且声音是顾景洲……
所以,先前是她和顾景洲,一颗悬在嗓子眼里的心,重新落了地,幸好是他,是他就
好。
乔锦安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身子冲进厕所。
墙壁上的全身镜,呈现出她肌肤上凌乱的青紫痕迹
她不自觉的脑补了那些荒唐的画面。
浴室里凌乱的一片,卧室里也是。
沙发乱糟糟的,旁边茶几上的杯子推到了一地,书架也歪了,不在原位上,几本书无辜的落在地板上。
记忆里,好像他们一直从浴室滚到了沙发上,然后是茶几,书架,最后又到了外面的大床上——
一想到,乔锦安的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