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坐在沙发上抿着红酒,好整以遐的想象着夏安然狗急跳墙模样的裴欧辰,猛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他眯了眯眼,眼底流露出一丝杀气,“你敢?”
明明是很短促的两个字,却硬生生的被他说出了如此重的杀气。
面对着这般浓重的杀气,夏安然却凛然不惧,哪怕裴欧辰如何的阴冷无情,可现在他和她毕竟是隔着一个手机的距离。
就算她听出了他话里的危险,为了自己的女儿,她也绝对不会后退!
“你看我敢不敢,裴欧辰,别拿我女儿来逼我,否则的话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夏安然也许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所以三年前她可以为了那一张支票而离开顾景洲,三年后也可以想办法报复顾景洲和乔锦安。
可是对于自己的女儿,她心里面没有一丝恶意。
裴欧辰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因为他意识到夏安然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原来一直认为夏安然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没有想到她为了自己的女儿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这一次看来是他失算了,平白无故的把自己这么大的把柄送到了她的手上。
裴欧辰向来自视甚高,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唯独怕乔锦安,怕她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之后,会距离他越来越远——
说来也是奇怪,他明明想把乔锦安当作自己手心的一个玩物,可是却无法想象她用厌恶的眼神整日看着自己的场景。
“好,既然你想见小迟,那我就让你见,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我只可以让你和小迟见一面,之后,必须马上送她回加拿大”
“等到你让顾景洲和乔锦安离婚了,我就把小迟还给你。”他说着,慢慢的把手机靠近嘴唇,压低的声音很是温柔的道。
“等到那个时候,我不仅把小迟还给你,还会给你一笔钱,保你们母子这辈子,衣食无忧。”
夏安然愣了愣,随即冷笑起来,“那就多谢裴大少的好意了。”
她把好意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随
后,脸色黑沉的挂掉了电话。
天边黑暗沉沉。
“衣食无忧,真是多么诱人的承诺啊。”夏安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把手上的手机扔掉了。
那个手机从高达八楼的高度摔下去,只听到轰的一声,四分裂。
“只可惜我不需要了。”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初那个无人可以依靠的孤女了,而是顾家真正的千金小姐。
哪怕现在只有周素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是只要有一个人知道,那么她下辈子的生活,完全不用烦恼!
……
季家。
季博天和顾景菲的卧室。
季博天现在早已经喝得烂醉,像一滩烂泥一般的瘫软在床上。
“十年来,我们好久没有喝酒了,再喝一杯,今天晚上一定要喝个痛快,别抢,我还没喝完呢,来来继续喝。”
哪怕喝醉了酒,季博天的嘴里仍然不住地嘟囔着,似乎还想继续再喝。
顾景菲小心翼翼的靠近,拍了拍他的脸,轻轻地说道,“博天。”
“嗯。”男人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沉重的鼻音。
“你爱我吗?”顾景菲问道。
“景菲,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那你愿不愿意把你的所有东西都给我?”
“我愿意,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季博天是真的喝醉了酒,男人喝醉了酒之后,本应该胡言乱语,可也有一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
“你那么爱我,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事吧?是不是我问你什么?你就一定会如实回答?”
“是。”季博天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既然你这么爱我,那你就告诉我,你把照片放在哪里了?”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顾景菲的呼吸窒了一下,因为她害怕季博天会突然清醒。
可是季博天只是睫毛动了动,没有任何的反应,随后便迷迷糊糊地说道,“照片,照片在我床下的一个盒子里。”
顾景菲总算是从季博天的口中套出了那张照片藏在哪里,她立刻就朝床底下望去,可是无论她怎么找都没有看
到有一个盒子的存在。
她正想重新问一下季博天那张照片到底准确的放在哪里,可是当她转过头时,身体却木然僵住了。
床上,那个冷漠霸道的男人正站着她身后,目光冷然如冰的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清明,没有半分喝醉了的神色。
他根本没有醉,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在演戏骗自己——
这句话在顾景菲的脑海里浮现,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怎么没有喝醉?”
“怎么?我的未婚妻很希望我喝醉吗?”季博天冷冷地盯着顾景菲,“我想你一定很希望我喝醉,然后把照片的下落透露给你吧,不过我告诉你,这辈子,穷尽一生,你也别想找到那张照片。”
因为那张照片根本就不存在!
季博天的话就像一柄剑,狠狠的插进了顾景菲的心脏,摧毁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忽然癫狂地朝他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呀。”
季博天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她,目光里流动的不知道是悲哀还是怜悯,可是眼底却清楚地划过了一抹痛意。
是为谁而痛?是为自己有了这样一个不爱自己的未婚妻,还是为面前这个未婚妻一脸伤心的模样?
顾景菲踉跄后退好几步,现在她的神智已经濒临崩溃了,她只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找到那张照片,这代表她将会被季博天威胁一辈子。
这个认知让她为之疯狂,“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拿照片来威胁我?就因为这个孩子吗?我可以把这个孩子生下,只要你不娶我,只要你放我自由。”
顾景菲现在已经丧失了理智,她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其它的已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