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心疼,像是剜在郁陶心口的刀,瞬间又让她变成了一个可怜又可笑的丑角。
“沐雅,你怎么样?让我看……看……”
言寄声的声音止于他看清了沐雅的脸。
不得不说,郁陶确实是下了重手,明明看着那么瘦的手臂,却抽得沐雅半边脸都肿了起来。沐雅的鼻子应该是做过,在挨打的过程上,左边的鼻孔居然紧紧贴在了鼻中软骨上,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惊讶的目光让沐雅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哭着捂住了鼻子。
小白花又抖了起来,像是风中的枯叶,好不柔弱。
连声音都轻得像是颤抖:“声哥,不要看我,我现在很丑,不要看我!求求你带我走,快带我走……呜呜呜……”
“回来再收拾你。”
言寄声咬牙切齿的撂狠话。
之后,打横将沐雅抱起,就在他转身的同时,郁陶的声音不卑不亢地传了过来:“是我做的我会认,比如这两个耳光,是她欠我的,我打了,我承认了。但不是我做的,谁也休想栽脏到我头上,比如你怀里这朵大白莲之所以进了医院,之所以手没断还假装打着石膏的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就绝不认。”
只这一句,言寄声还前行的脚步
微微一顿。
目光却也下意识看向了沐雅的手臂,而沐雅没敢反驳,只在他怀里瑟缩着又打了一个抖,之后,无声地又抽泣起来,抽得双肩都在抖。
“又怎样?”
男人的目光晃了一下,扭头过来时,对着郁陶的语气无情又薄冷:“她再狠又怎及你半分?她伤的是她自已,你……伤的是别人,郁四小姐……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也最心狠手辣的女人。”
郁陶:“……”
果然,她又成了一场笑话。
言寄声又不是傻子,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的,恐怕这所有自已以为的误会,都不是误会,言寄声他就是偏护着沐雅,无论她做了多少毒恶的事。
他看不到这里是她的病房,如果不是沐雅自已主动过来找自已,也没有这后面所有的事儿。
他也看不到这件事的起因是沐雅先对自已动的手,她不过就是还击。
他甚至看不到,自已刚才被他推下病床时,手背上的针管都错位反过来扎穿了她的手背。
现在药漏了,混着血水,钻心的疼……
言寄声是个双标的瞎子,独独看不见她的真心。
在他心里,沐雅才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不像自已,哪怕一心一意为他
爱他,哪怕快要冻死饿死,都不可能换得他半分的怜惜。
因为,他不爱她啊!
早该死心的,可每每总是犯贱……
像那蠢到看着火光就非得扑上去的傻蛾子,像是……撞在树上头破血流,可下一次还是会傻傻撞上去的蠢兔子。
郁陶心口抽搐,但却强忍着扭开了头。
不哭,不哭!
没什么好哭的,她忍得住……
后来她听说,沐雅‘伤’得很重。
不是字面上的,是心理层面上的……
医生那边的意思是,柔弱的小白花不能再受刺激,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开心起来,而让她开心的最好办法,就是让郁陶给沐雅诚心诚意地来认错。
当言寄声哄完了他的大白莲,将医生的话一字一句地告诉郁陶时,郁陶在心底冷笑:哪个医生会说这种毫无根据的医嘱?执业医师证是从假证市场买来的吗?
可她什么也没有提,只沉默着,无声地拒绝。
“我知道你不会道歉,而且。没有诚意的道歉,听着只会让人更加不舒服,所以,你即然嘴上不肯服软,那就好好照顾她两天,用行动来赎罪吧!”言寄声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一瞬不转地落在郁陶的脸上,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
郁陶倒也
半分没让他失望,脸色由震惊变得复杂,最后又转为了屈辱。
可明明她眼中的受伤那么明显,却一语不发,还冷笑着道:“好啊!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的话。”
言寄声愣了,这不是他想听的回答。
或许,他在故意告诉她这一切时,确实存了些自己都察觉不了的小小心思,但绝对没有真要她去照顾沐雅的意思。
他就是想气气她,激激她。
可意料之中的拒绝未有,她居然答应了……
这个女人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的水?
她竟宁可去亲自照顾沐雅,也不愿意跟自己服个软?
怒意,不知为何又飙升起来,言寄声黑着脸:“她伤了一只手臂,干什么都不太方便,你去照顾她,就得一直照顾到她手臂拆了石膏为止。在此之间,你得帮她梳头,打水,喂饭,甚至是……洗脚。”
郁陶双拳突地紧握,牙关紧咬至下颚线都绷出了明显的线条。
但最后,她还是优雅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笑着抬头:“你就不怕我又打她?”
她无惧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他的心脏。
言寄声不讨厌强者,也不讨厌郁陶这种强者的眼神,这反而能令他肾上腺素直线飙升……
他压制着心头突然想狠狠将她扣
抵在墙上,逼迫着耳鬓厮磨的冲动,话说得更加难听:“郁陶,我这个人呢,实在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男人,你若是乖乖听话,言太太的位置就还是你的,你若是听不懂人话,至少,从你姐夫开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今天说过的每一个字。”
郁陶无惧,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底闪过的情绪像是某种至死方休的绝望,但绝望之中,仍有倔强。
她问他:“言寄声,除了威胁我,你还会干什么?”
“你说我还会干什么?嗯?”
“……”
突然的大尺度话题让郁陶眸光一颤,身体也不由自由地抖了一下。
她瑟缩的动作仿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