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你也许不爱听,但我觉着吧!还是跟你讲讲清楚比较好。”
言寄声不发一语,只用一种‘知道我不爱听,你踏马为什么还不闭嘴’的眼神瞪着他。
岑翼飞扭开头,避开了好友吃人的目光:“就那天,你不要命地骑着摩托艇出去了之后,我无意中听到沐雅和宋欣然在吵架,宋欣然说……”
岑翼飞一个男人,原本也不爱挑事儿,所以他尽可能很中立地,不偏不颇的吧,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
完了还补充:“游轮上是有监控的,虽然郁陶晕倒后,现场被人趁乱处理过,不过,温承悦那小子之前因为他姐姐难产的事情,欠我一个人情,如果我找他,也不是不能让他卖我一个面子,把当时的监控画面拷贝你,要看看吗?”
“不用了。”
岑翼飞眉尖一挑:“你这么说,是已经猜到为什么会输了吗?”
言寄声不说话。
“声哥……”
其实岑翼飞现在真是搞不懂他:“确实,女人是用来宠的,但就跟养孩子一个道理,宠爱是一回事,溺爱是一回事。我知道你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对沐雅格外的偏宠,无论她是对是错,都是以她为主。但是这一次,哪怕你不
惩罚她,是不是也该点一点?”
“古语有云,红颜祸水!但很多红颜祸水可都是男人惯出来的,声哥,你现在可越来越有昏君的气质了,真不能再这么纵许下去了,这一回害的只是一个郁陶,下一回呢?你就知道一定不会牵累到你?”
言寄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笃定道:“再大的事情,我也能替兜着。”
“兜个屁啊兜,你若真能兜得住,还能任自己在海上漂上这么两天两夜吗?如果,我们的人再晚一天找到你,说不定你就尸沉大海,裹尸鱼腹了好不好?”
“这不也没出事吗?”
“你……”
岑翼飞这会儿嗓门也大了起来:“你就护着她吧,总有一天你会因为现在这么护她而后悔的。”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因为她是我的桃桃!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了来气,劝不动,岑翼飞也懒得再劝,只扔下一句好好养伤,便气哼哼地走了……
与此同时,南城第一肿瘤医院。
手术中……
郁陶淡定地立在手术台前,使用穿孔钻头,在病人的枕顶隆起上钻洞。
她虽然瘦,但拿钻的手很稳。三个颅骨孔钻好后,再用钻头切开,取下颅骨,再小心地
将硬脑膜从内骨板上分离下来,将骨瓣放在一边。
通过骨腊控制暴露的颅骨边缘出血……
安静的手术室内,只能听到她简短干脆的声音,以及器械的滴滴声。
她脸上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时不时会有随台护士替她擦擦汗,她神态平和,全神贯注地倾注于手里的这台手术。
剪开硬膜,分离开放软膜,沿脑沟逐层切开。
逐层止血,抵达瘤体。阻断瘤体血供,剥离子解剖受累神经、血管、纤维束及相关组织结构……
完全分离后电刀完整切除瘤体,固定送病理。
肿瘤切除后清扫局部组织,适当扩大切除范围,盐水彻底冲洗。
许久之后,郁陶用单子螺丝将骨瓣固定回颅骨上,移除纱布片,关头皮,缝合……
术毕!
病人送icu,完成!
轻吁一口气的同时,郁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4小时28分钟,手术很顺利!
她摘下口罩,出手术室跟屈靳诚回话:“手术很成功!”
屈靳诚动了动唇,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似乎有话要讲,但最后也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他脸上明显不太信任的神态郁陶看过太多次,不出他说出口,她也明白
对方在担心着什么:“我知道我的年龄很容易让你们怀疑我的专业性,不过,手术真的很成功,放心!我预计三到七个小时内,你母亲就会苏醒!”
“开颅手术是大手术,你母亲年纪也偏大,所以可能会在iuc观察一段时间,除了费用高些,应该也没有大问题了。”
她说话的时候,屈靳诚一直在看她。
仿佛是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撒谎,或者逞强的神色,但他却只能看到她眼中自信飞扬的神采。这是她的专业领域,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敢对他拍胸脯保证不会有问题。
可正如郁陶方才所言,她还这么年轻……
屈靳诚沉默着,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在他开口问出来之前,郁陶又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话要问我,不过能不能先带我去吃饭?手术时间太长,我现在饿得难受,一边吃,一边说不行吗?”
屈靳诚哑口!
后来,他把郁陶带去了医院附近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大排档。
按理说,医生都是有严重洁僻的,对于大排档这种地方,屈靳诚本以为郁陶会嫌弃,没想到她比他还熟络地叫了几个特色小吃,还要了一大海碗面。
真的是一大海碗,平时屈靳诚自
己一个人都未必能吃得下的那种海碗。
“抱歉!真的很饿!想问我什么先等我吃两口续续命行吗? ”
屈靳诚:“……”
他果然也没出声,耐心地等着郁陶,就见她面条还没开吃,却朝碗里加了几乎半瓶的醋。
屈靳诚一边看着,一边觉得牙酸。
要说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还得从两天前说起。那天晚上,郁陶在海拒绝了言寄声,自己亲自把船开走了。
船开后一个小时,屈靳诚就接到了家里佣人打来的电话,他母亲突然晕倒,紧急送医……
屈靳诚一听,立刻朝家赶。
好在南城也是临海城市,他们游艇上面的油也备的很足,直接开足了马力,几个小时后就到了医院。
这时候他母亲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脑瘤,必须紧急手术。
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