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吗?
要因为大姐和父亲的那些话,回言寄声的身边吗?
这个问题郁陶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在又点了一顿宵夜之后,主动打车去了机场。
她不是圣母,也不会把自己摆到那样伟大的位置。
只是言寄声的所作所为,除了在向父亲和大姐施压之外,也间接地向她透露了一个信息。未经他的同意,她就‘离家出走’这件事,让他很是不满,所以他才会这么不择手段地的逼迫自己主动回家。
虽然,郁陶也可以跟言寄声死磕到底。
可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两败俱伤的下场,而是她们郁家这边单方面的被碾压,被制裁了。
或许,在外人看来,南城郁家还是响当当的百年氏族,可商海浮沉,这棵百年大树早已被各种白蚁蛀空。
从十年前开始,父亲就被迫开始卖女求存。
他每卖一次女儿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郁陶并不清楚,可试想一下,父亲对她们再无情,那也是个曾经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他曾是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
那样的父亲,但凡还有其他的手段,他真的还需要这样自降身价地把亲生女儿,一
个一个地卖到各大家族吗?
唇亡齿寒,郁陶和郁家原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并不存在说父亲倒了大霉,大姐失去了丈夫,她就能一个人过的很幸福。
她不是为了别人在牺牲,而是又一次受到了命运的胁迫……
人,或许真的挣不开命!
郁陶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屈服。
上了飞机,她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想得正深的时候,肚子里的宝宝突然又踢了她一脚,这一脚踢得很用劲,且连踢好几下。
像是小家伙在她肚子里面闹脾气。
胡陶知道,可能是宝宝觉得在飞机上不舒服,便抬手摸在肚子上,以顺时针的方向一点一点地安抚。
可今天小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还是踢个不停。
郁陶想了想,嘴里轻轻哼着平时给宝宝听的胎教曲,没想到还挺管用,她就那么一路哼回了北城。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机长那边在跟谁联络着,说了什么她没能听清,只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还有接人,亲自,某个停车场地址之类的字眼。
郁陶没有多想,始终低垂着眼睫,静静地等待着机长那边的安排。
果然
,年轻的机长打完电话就告诉她,有车来接她,停在什么车位,车牌号是多少。
直到上了那辆听车牌就很耳熟的车,她才震惊地发现,坐在驾驶位的人居然不是司机,而是言寄声本人。
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很快,手直接按在了门把上,刚要推门下去,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驾驶座前冷冷传来:“既然都主动回来了,又在矫情什么?欲擒故纵?”
“我主动回来?”
“难道不是?不是你让你们家管家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坐的是几点的飞机,让我派车来接你?”说这话的时候,言寄声隐约有些控制不好嘴角的弧度,他似乎是有些想笑,但强行忍住了。
郁陶不至于自恋到觉得他会这样笑是因为自己终于回来了。
所以,那是嘲讽,那是在赤裸裸地嘲笑她:在海上的时候,你不是走得很潇洒么?现在还不是得乖乖回?
郁陶想要反驳,说这不是你的私人飞机么?说要不是你打伤我大姐夫,抢我爸生意的话,我才不会回来。
可当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句话,她突然又哽住了……
不
对!
言寄声的反应不太对!
以她对他有限的了解,如果真是他派的飞机来接自己,他一定会觉得这就是他对自己最大的恩赐了,不可能再亲自过来接自己的。可他刚才分明说的是:她家的管家打电话给他,说是她让打的,请求言寄声他派车来接自己。
终天明白了,是她亲爱的父亲大人……
她以为言寄声派了专机来接自己,还等了好几天,如果自己再不肯乖乖听话回来,他说不定更生气,会干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
而言寄声在接到管家的电话时,一定也以为,是自己想通了,想要回来,却拉不下颜面,所以,希望他大发慈悲地给个台阶下。
大约是因为海上的事情言寄声对自己还有些许的理亏,所以,他没有派车过来,而是亲自过来接自己——以表诚意?
想明白一切,郁陶心思更冷。
在飞机上时还能心安理得,是因为她真以为是言寄声派的飞机,原来……又是自己愚蠢的自作多情。
懒得说穿现实,一是没必要,二是不想真给父亲找麻烦。
反正,她人都回来了,是被父亲设计的,还是被言寄声设计的,又
有什么区别?
这时,车子正好从地下停下场里出来,经过某个路口时,有个年轻人正在打电话。人车一个错身而过,郁陶并没看清年轻人的长相。年轻人却在看见他们的车子快速驶过时,连声卧槽!
“锐哥,你猜我刚才看见了神马?”
“声哥啊!是声哥啊!他居然亲自开车接走了郁小姐。”
“是……我本来是送声哥过来的,可送到后他就把我赶下了车,让我自己打车回家……”
“我这当然是在等车啦!没想到就看到声哥开着车载着郁小姐离开,可是锐哥,我怎么就有点看不明白了,声哥不是很讨厌郁小姐么?这……他突然把人单儿带走,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还问能出什么事儿?当然是说,万一声哥还是气不过,接走郁小姐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新的折磨法之类的……”
年轻司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的人喷了个狗血淋头。
被骂了,还被挂了电话!
年轻人郁闷地摸了摸鼻头,嘀咕道:“嘁!锐哥还说是我想多了,这还要多想?就声哥之前对郁小姐干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