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并不知道言寄声在想些什么,见他不吭声,还以为又是不想理自己。
某一瞬间,郁陶也想过放弃……
跟这种男人有什么可说的?反正人家都不爱理自己,她就别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还会被嫌弃。
可是……
“要不,还是给谢戈打个电话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过来,问问更安心。”
“他人不在北城,不会过来。”
没想到他这次回复的这么快,郁陶想了想,又问:“你是不是能够大致的猜出对方是谁?”
“差不多吧!”
他一说这个话,郁陶心里就明白了,不是差不多,他肯定猜出了对方是谁,所以刚才在高架桥上,反应才会那么迅速。
“是谁?”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冷冰冰的一句话,直接将郁陶又浇了个透心凉。
她握着的小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握,最后,还是强压着怒意说:“如果这辆车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甚至是你的司机,你的保镖,你的手下,那确实都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但现在我也在这辆车里,这个就不是我不该操心的事儿,因为我担心的不是你,是我自己……”
郁陶以前不会
这样跟他说话的,她总是很理性,很温和。
毕竟那时候她极力想要在言寄声的面前表现的好一点,怎么可能让他看到自己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
可他实在是好赖不分!
这话多少有点冲动上头,但郁陶并不后悔,就在她打算继续据理以争之时,言寄声突然又抿起唇开始疯狂加速。
车子嗡地一声重吼……
郁陶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走出了那一段略微拥堵的路段,进入了比较宽松的六车道。
郁陶直接闭了嘴!
不理会言寄声,郁陶反射性地扭头去看后视镜,发现高架桥上跟着他们的那辆车虽然不见了,可后面却接连出现了两辆,不对……是三辆行迹可疑的车。
居然还是连环接力的跟车。
郁陶的心跳的更快,她隐约觉察到有些不对,紧张地问言寄声:“这后面三辆也是来追你车的吗?”
“差不多吧!”
又是差不多,郁陶一下子怒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言寄声始络绷着一张冷酷的脸:“告诉你了又如何?反正是我开车,你就老老实实呆着不行吗?”
“我要怎么老实……啊……”
话
音未落,言寄声猛一个甩尾,郁陶一时不防,整个人都跟着车子转了一个大半圈。
就见车身一连擦着两辆普通的私家车而过,再一个极限走位,直接超过了六台车。
车速太快,角度又太刁钻,郁陶被惯性拖着甩开甩去,安全带也勒得她肩膀生疼生疼。
她闷哼一声,不敢发出太大的痛呼声让言寄声分心。
但他还是注意到了,男人好看的眉头紧紧一拧,虽不算明显,可郁陶还是明显感觉到他降一速。
车子甩得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不需要,你别管我,好好开车。”
特么什么叫不要管她?
言寄声感觉自己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气得又是一阵粗喘,但很快,他也真就顾不上照顾郁陶的身体了。
一路上,车子飞驰,狂飙……
郁陶脑中闪过各种看过的香城枪战片,觉得心跳快到几乎要从胸膛里直接蹦出来。
虽然她早就知道,言寄声过的日子应该并不会很太平,可刺激成她这个样子,也是郁陶始料未及。
他们结婚已经大半年了。之前的日子,可以说是十分的安稳,至少,在郁陶看来,婚前婚后于她而言,除了住
的地方离医院更远了些,没有任何的不同。
直到言寄声归国,直到,郁陶前阵子突然被他的生意对手绑架……
虽然说,那是沐中军找人干的,但沐中军之所以对郁陶而言是个特殊的人,只是因为他刚好是沐雅的父亲。
这不代表,他不是沐雅的父亲就不会这样做了,甚至可能还会做得更过分。
比如现在……
郁陶的面色凝重起来,她不再说话,怕干扰言寄声开车,所以身体紧绷着,用尽全力贴在椅背上。
胃里阵阵翻腾,一阵难受的翻江蹈海。
郁陶紧闭着眼睛,强忍着那股子阵阵的晕眩的反胃紧,本就忍到快要受不住,突然,言寄声又一声低吼:“抓紧了……”
郁陶被吓了一跳的同时,右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头顶上的把手。
几乎在同时,车身剧烈的一震,竟是直接被旁边的一辆越野车给狠狠撞了一下。那个撞击的幅度,虽然不至于让他们翻车,不过,显然是要逼停他。
可言寄声反应更快,他不但没有停车,方向盘还打得贼快,直接旋转着车子飞速擦过路边的绿化带冲出了包围圈。
郁陶脸色煞白煞白……
如果只是
跟车,言寄声甩掉他们之后,就算不服气又加了车子跟上来,也不至于到撞车逼停的这一步。
他们想要干什么?
绑架言寄声?还是干脆要他的命?
无论是哪一种,对郁陶来说都是无法预料的后果,她紧紧抿着唇,脸色苍白却眼神坚毅。左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右手用力握紧的头顶的把手。
将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中,言寄声紧紧蹙眉,突然道:“前面的路口,我放你下去。”
郁陶猛地看他,一瞬间,许多纷杂的念头在脑海里面疯狂打了个转:想问他为什么?想问他放下自己后要干什么?
但话到嘴边,却生生又咽了回去……
虽然挺多时候言寄声都像个人渣,对她也特别的不好,但她还不至于认为他能狠到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弃自己而不顾。虽然他态度还是冰冷,但郁陶还是从他这种冰冷语气里品出了几分担心。
他在关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