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雅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在岑家的医院里看见郁陶。
彼此对视了一眼,郁陶神色平静,沐雅眼中的敌意却明显到掩都掩不住。
那个给她偷偷报信的人告诉她,言寄声是去机场接人的时候被追杀的,出事时,车上只有言寄声和他接的那个人,没有司机。
所以言寄声去接的人,是郁陶?
还……亲自去接?
谁都可以,接郁陶,沐雅就觉得难以忍受……
沐雅脸色难看极了,一时间连表情都快管控不好。就在她忍无可忍,快要失控地质问郁陶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南城,又回来了的时候,言夫人先她一步开了口。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回娘家了吗?”
郁陶其实也觉得挺无语的,很想反问一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您也说了,我是回娘家了,所以谁家的儿媳妇回了娘家后,再回到夫家,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但郁陶没有真的回怼,只沉默着看向言夫人。
很显然,言夫人并不喜欢她的眼神:“你那是什么眼神?我问你话呢!回答呢?”
“夫人,这个我来解释。”
凌锐这时上前一步,十分不识趣地挡在了郁陶和言
夫人之间。迎着言夫人责备的目光,他只觉得头皮都绷得死紧死紧的……
如果谢戈在就好了,那小子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遇到这种修罗场一定能妥善处理好。
可他不行啊!
他一个糙老爷们平时说话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嘴,还怎么劝架呀?
凌锐一边在心里喊着救命,一边硬着头皮解释道:“是这样的,郁小姐今晚回来,声哥就去接她了,然后……”
具体的经过,凌锐不是当事人其实也说不太清楚。
他就简简单单地把他是怎么突然接到言寄声车子的报警,又是怎么通过那个警卫系统追踪到人,最后怎么在桥上将两人救下来,然后紧急送医的过程,囫囵地过了一遍。
不过言夫人听完之后,眉头却拧得更紧了些。
言夫人心里有很多怀疑,但没明着说出来,只不满地又瞪了郁陶一眼。
也就是言夫人这一个眼神,就像是给沐雅提了个醒。她立马抓住了要点,好像突然被通了电,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有人要追杀声哥吗?难道是屈靳诚……?”
凌锐刚想说,不太可能是那位,可还不等他开
口解释,言夫人却完全被屈靳诚这个名字给吸了过去:“你是说,那个在温家的船上,跟寄声因为郁陶而结下梁子的屈靳诚?”
言夫人这个说法,就非常有指向性。
特别是最后那一句:那个在温家的船上,跟寄声因为郁陶而结下梁子的屈靳诚?
可能言夫人自己说的时候并没有怎么留心,可旁边的人一听,就能觉察出来,她其实隐约已经先入为主地,将所有的罪责怪在了郁陶的头上。
郁陶还是没有辩解,凌锐却有些听不下去。
那天在温家游轮上发生的事情,除了当事人自己,其他人全部都只是听说,不清楚具体的过程。但就算只是听说的过程,普通人听完的第一个反应,也不会觉得错在郁陶。
只会觉得声哥好狠!
毕竟,当时的情况是沐雅自己先输了一局,言寄声过去也是为了救她,才被迫应下了屈靳诚的挑战。而且最开始屈靳诚提出来的赌注,本也是沐雅,又是他们声哥,临时脑抽,不知道为何自己提出了要换成是郁陶。
与其说是那天的事是因为郁陶而结的梁子,倒不如说是因为沐雅而结的。
结果沐雅
睁着眼睛说瞎话,将锅当面甩给郁陶不说,还甩得这么的理直气壮。
这个女人不简单呀!
凌锐在心里啧啧:以前还道她只会作,没发现居然还是个挑事高手。
可偏偏这么明显的挑拨,言夫人却没发现。
不过,言夫人本就不喜欢郁陶,后来因为宝宝的事情,更是对她成见很深。所以现在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有问题,言夫人就会下意识地怪她,觉得就是郁陶不好。
以前凌锐不认识郁陶,也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对此自然莫不关心,可现在,这一切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着,他一个直肠子,实在是……
“其实……”
他想开口帮郁陶说几句公道话,沐雅却又抢着打断了他。
“是啊阿姨!声哥在北城的人缘那么好,根本就没有仇家,平时也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现在却突然发生了,肯定是因为那天在船上的事,肯定是屈靳诚要对声哥下毒手。”
凌锐的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
且不提沐雅这种毫无根据,只凭想象,就一句话就断案的‘懂王’行为十分弱智,就她说的那一句:声哥在北城人缘那么好,根
本就没有仇家,就能活活把凌锐和他所有的手下给噎死。
也太敢瞎扯了吧?
声哥的仇家少,还有谁的仇家多?
况且,谁说想要声哥命的人,就一定是仇家?
很多生意上的对手,还有那些觊觎言家财产的旁支兄弟,也都十分有可能啊!
好在,言夫人也不是耳根子软到别人随便一说就相信,她问沐雅:“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还用说吗阿姨,你是不知道,在船上的时候声哥和屈靳诚有多么的剑拔弩张了……”
话到此处,沐雅顿了顿,有意地瞥了眼郁陶的方向。
话说三分留七分,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讲,但眼神所传达出来的信息,就足够许多人脑补好几盆狗血大戏了。
言夫人果然也沉着脸看了一眼郁陶。
这时,沐雅再接再厉,又开始茶茶地挑拨:“说真的阿姨,在北城的地界,本地人别说是跟声哥结仇,巴结他都来不及了吧!谁会干这种事?谁又敢这样做这种事?”
“但屈靳诚是南城人,还有那种背景,他本来就是那种看谁不顺眼就要干掉谁的人,现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