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翼飞承认,郁陶说的都对。
只是太过理智的女人,有时候会让旁观着看着心疼。
岑翼飞拧了眉头,替她不值地问:“不说的话?你以后不会觉得遗憾吗?”
“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他若爱我,我肯定告诉他,可他不是恨我吗?还能指望他知道了这件事后,就对我改观?转化为爱?我还不至于那么天真……”
岑翼飞哑口无言!
他从未见过像郁陶这么感情又理智的女人,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切割的时候,却对自己狠到不近人情。
岑翼飞动了动喉头,有点想再好好劝劝,说这样不让言寄声知道,也对他很不公平。
但郁陶却似乎不打算再聊这件事,她站起身来:“总之,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
“谢啥!什么也没帮到你。”
“其实帮到了啊!”
郁陶勉强自己笑了笑,然后说:“那,我要问的都问完了,该走了……”
“诶你走哪儿啊?不会要离开医院吧?别啊……声哥那狗脾气你也不是不清楚,你别擅自走,不然他又要发火的,到时候只会对你更不利。”
郁陶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去跟他道个别,
经过他同意了,再走就没事了吧?”
“那,那是没事了,不过……”不过他是不会让你走的,我有种强烈的预感。
岑翼飞在心里如是说,但嘴上什么也没提,只微笑着对她摆了摆手。
之后,又一个人陷在椅子里,掐起下巴认真思索起有关于‘桃桃’的事儿。
他有个大胆的猜测,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
岑翼飞‘啧’了一声,突然有种很糟心的预感!
走出岑翼飞的办公室,郁陶晃了晃身子,扶着墙,才能勉强撑得住身体不倒下。
她刚才表现得坚强,但其实也不过是强撑……
她没有那么坚强,在面对如此真相后还完全不受打击。可言寄声不是不理自己,而是完全忘了她这个人的事实,也让她心里猫抓一般的难受。
她曾经幻想过,终有一天言寄声会记起自己。
哪怕他不可能真的爱自己,可只要他还记得小时候那一段过往,她就觉得自己这一段坚守没有不值。
可现在这样算什么?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小时候那些,可到头来她不过是自己感动了自己。
言寄声不记得她,也不可能对她的付出有感觉。
郁陶觉得自己可笑极了,怎
么会闹下这么大的乌龙?
细想起来,其实一切都有前兆,只是自己沉迷于过去的美好,始终看不清真相。但凡她在一开始就跟言寄声把话说个清楚,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桃桃。
但凡她没有那么恋爱脑,不那么少女心地期待‘突然发现是你’的那种惊喜,他们之间,可能半年前就能从根本上把两人间的问题解决。
一切的阴差阳错,造就了今天的可笑结果!
郁陶第一次觉得自己落到这般田地,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
幸好她已经死心了,幸好她决定放弃了,不再跟他互相折磨,但是,在此事告一段落之前,‘桃桃’这件事,她还是必须搞清楚。
她叫桃桃,是因为她名字叫郁陶,陶陶两个字妈妈觉得不够可爱,所以才取了谐音叫:桃桃。
沐雅的名字,可是和桃桃两个字完全不相干。
她小名也叫桃桃,这么巧?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微妙,郁陶再一次给私家侦探打了电话,追加了一个要求:查一查沐雅小时候的事,还有她的小名,为什么叫桃桃?
———
怀孕了的原因,郁陶最近很容易就会饿。
哪怕心情再不好,肚子饿的时候,也只
能屈服于本能。
想着现在言寄声可能还在和沐雅在病房里腻腻歪歪,她转到医院附近的楼下点了一份简餐。
刚坐下,就看到凌锐守在不远处。
两人的眼神于半空中稍稍一个对撞,郁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凌锐却直接扭开头去,避开了……
就……挺尴尬的。
他为什么这样郁陶心里大约有数,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低头吃东西。
本以为心情糟糕,可能会吃不下,不过点的一份简餐吃完了,居然还有点不够。
郁陶揉了揉肚子,在继续吃一点,还是留着点肚子等会再吃之间考虑了有30秒,最后她果断决定再点一份。
第二份简餐吃到一半,凌锐冷着脸向她走来。
不过,离了有差不多两米的地方就停下了不肯再上前,只说,言寄声有事要跟她谈,让她吃完了直接去楼上。
郁陶突然就没了胃口,仿佛只是听到言寄声的名字,就能影响她的全部。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走吧!”
凌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吃到一半的饭,最后选择闭嘴。
郁陶却说:“抱歉!不小心坑了你一把,当时是我考虑不周,应该换个对象气他的……
”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凌锐听得懂啊!
他闷闷地:“你那是考虑不周?分明是故意的。”
“是……我承认,当是我头脑一发热,也就是逮谁就是谁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找时间跟他解释的,尽量不影响你。”
“还是别了,你不解释可能声可还觉得没什么,最多踢我几脚,你要解释了……我怕是要下岗了。”
郁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地点点头:“总之,抱歉了!”
虽然很没出息,但郁陶到了病房门口,却足足犹豫了十分钟,才一咬牙推开了门。
本以为,以沐雅那个醋劲儿,她肯定死活都会赖在这儿,阻止自己跟言寄声单独见面,可没想到,病房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有言寄声一个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