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纱最后是强忍着痛苦,自己爬来济仁医院的。
她想要医院给她做检查,可是因为她们家之前闹得太厉害,医院这边没有医生敢接诊。
最后,还是逃跑后回来的付强把人送去了一间小医院检查,那边说她脑内有出血点,必须做手术,可小医院没有做这种手术的技术和能力,必须去济仁那样的大医院。
何纱又和付强一起回了济仁,可是脑外科这边受她家牵累的两个主刀大夫都不在,主任干脆躲了起来,其他的大夫包括宋欣然在内,就算肯给她做手术,她也不敢上手术台。
宋欣然说到这里,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别说我恶毒,但恶人自有天来收,他要不是自己先做了恶,现在也就没这报应了不是?”
“而且他也别怪医院的同事那么狠心,谁敢给他们一家人做手术?之前做手术的一个两个闹成这样?再做下去,我看医院干脆因为他们一家人关门得了。”
郁陶听完想了想:“不接诊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乔院长能同意?”
“他同不同意又如何?要不是他当初在处理你和路悠远的事情上过于懦弱,寒了所有同事的心,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一
步。我听说,乔院长这回逃不掉了,搞不好熬不到退休就得被请去喝茶……”
不得不说,听说何纱落了这么个结果,郁陶心里其实是舒坦的。
所以说,人还是不要做坏事,真的会有报应的。别怪她不够善良,但善良起码得看看经历了什么,当初她明明没错,却被千夫所指的时候,又有谁来同情过她?
如果她不是郁家的四小姐,如果她不是背后有个强大的言寄声,那么今天走投无路,甚至被逼死的人就是自己。
所以她不同情何纱,也不同情乔院长。
但真正促使何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不是她的本性贪婪,是沐家姐弟的循循善诱……
对于付家这种被利用的可怜人,郁陶其实真没什么太多的执念,可是沐雅姐弟,就像她那天对言寄声说的那样,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想亲眼看着她惟产死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死。
郁陶决定明天叫个快递,她要寄一些东西给付强,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他们要报仇,要喊冤,也不能找错地方啊!
沐家姐弟自己见不得光,就想躲在别人的背后拿人家当枪使,他们敢做这样的孽,也该承担该承担的后果。
她
不知道这通快递寄到付强的手里后,他们两口子看到了会作何反应。
但郁陶不会再对沐雅手软了,这辈子也不会。
只是,宋欣然的这通电话,到底是让郁陶上了心,她想起了言寄声,想起了他说的那一句:再等我几天,我会处理好一切!
郁陶于黑暗中悠悠叹了口气。
可就算猜到这一切应该是言寄声下的手,郁陶现在也不会觉得有多感动,他啊!都是帮沐雅做的,自己不过是顺带,所以她不会再自作多情。
睡觉吧!
可翻来覆去好半天,怎么都睡不着……
言寄声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郁陶看到是他,惊到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捧着手机,手指不小心就按了挂断键。
挂了之后,她原本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松完气,她又捧着手机,愣愣地发起了呆。
不知道言寄声会不会再打过来,所以手机不敢拿开。但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她,像研究生那种人哪堪如此折辱?他主动打电话过来了,自己还挂了,怎么可能再打过来?
然而这一次,郁陶估算错误,他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这一次,打的还是视频电话……
在
接与不接之间,郁陶并未犹豫很久。
不接!
如果还是普通来电,她可能还考虑接一接,但视频电话不行,她知道自己砸伤了言寄声,也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憔悴。
郁陶是个心软的人。
因为太了解自己,所以不想给自己对他心软的机会。
但这一夜,仿佛是跟她拗住了,言寄声的电话被拒绝了四次之后,言夫人的电话又打来了。
只要动动脚趾头就能想到,这母子俩现在应该在一起。
因为自己不肯接,所以言寄声就用他妈妈的电话打了进了。
郁陶飞快地挂断,之后又飞快地给言寄声发了一条消息。
郁陶:别打了。
郁陶:我知道是你,但我不想跟你说话。
郁陶:再打,我就关机,换手机号。
三条消息发过去,对面果然消停了。
可郁陶却握着手机,睁着黑黢黢的大眼,失眠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郁陶顶着两个熊猫眼去给路悠远量体温。
额温枪显示368度,体温还好,她正做着记录,路悠远却含含糊糊,扭扭捏捏的跟她坦白了一件事。
“你说什么?”
郁陶猛地站了起来:“你跟你爷爷说,你是我孩子的爸爸
?”
“不这样说,爷爷不会放你进家门的。”
郁陶气结:“那我真是谢谢你了,我宁可不进来,也不能让你爷爷产有这种误会啊!”
“反正也不是真的,先骗骗他老人家就好……”
“不行,你赶紧去跟你爷爷澄清一切,说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路悠远半条腿吊在床上,头上包着纱布,身上到处涂着药水。
他不听郁陶的催促,拿着根吸管朝手里的果汁里插,吸了一口美美地道:“这新榨的果汁就是不一样,喝起来味道好自然。”
见他装傻不肯,郁陶只冷冷地瞪着他,路悠远一开始还想逃避这个问题来着,不过最后还是没办法。
“不也挺好的吗?”
路悠远半真半假的说着,还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挺不错:“反正你现在想和言寄声摆脱关系,就当利用一下我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结果是好,就是好。”
又是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