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是真疯了吧？
岑翼飞这么想着，下意识撇向言寄声，以为他肯定会火急火燎的夺门而去，，然而，他虽确实是烦躁地灭了自己手中的烟，却没有半点过去看的意思。
表情，可以说是冷淡：“你去看看，我在这儿等你消息。”
诧异于他冷淡的反应，岑翼飞双眸微张，他其实想说，我管那女的死活，还去看什么看？
但看言寄声那个僵冷的表情，识趣地闭了嘴，就跟着来报信的那护士过去看了一眼。
岑翼飞到的时候，正看到拼命挣扎，最后被众医护人员强行按下，打了镇定剂的沐雅。
等药效终于开始生效，沐雅也虚弱地昏睡了过去。
负责急救的医生擦着冷汗过来，一脸苦相：“院长，真不是我们没看好她，她一醒来二话不说就拔了针头，又去划自己的手。”
岑翼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沉默着点了点头。
急诊大夫见岑翼飞没有责怪的意思，终于放下了心，但同时也担心到：“但是院长，你朋友的精神状况实在不好啊！她要再这么下去，我们也不能一直给他打镇定剂吧？”
“让心理科那边给她看看……”
急诊大夫说：“这事儿也不是找个心理医生给她看看就能解决的，您刚才也看到她的状态了，就算心理专家在这儿，她不配合也治疗不了不是？”
“况且，我觉得心病还得心药医，最好是能把刺激她的那个源头找到，实在找不到，那起码得找一个能让她信任的人过来开导开导，不然，我们总有救的不及时的时候啊！”
那急诊大夫比较年轻，且被沐雅刚才的行为给激出了一身冷汗，所以说话就比较直接：“按说，这种天天想不开，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人，救她也是浪费公共资源，可她要是在外面就算了，在咱们医院也影响不好啊您说是不是？”
虽然这说的是个大实话，但岑翼飞还是提醒了一句：“你小子，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要让人家病人听见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那要不是对着您，我也不敢说这个话呀！而且……”
急诊大夫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外人后才摸了摸鼻子：“这位沐小姐，不是言总的前女友吗？而且，我刚才也瞧见言总在这儿了？他为什么没过来探望沐小姐啊？还是说？言总……就是那个刺激源？”
“听我一句话。”
“嗯？”
岑翼飞说：“配角死于话多……”
“……”
急诊大夫瞬间表情一凛，不敢再在他面前瞎贫了。
但岑翼飞倒是把那小子的话听得进去：确实啊！这心病还真得心药医，死在别处就罢了，真死在他家医院，绝对不可以！
岑翼飞决定去找言寄声好好谈谈，虽然他一直在劝好哥们不要心软，不要心软，但这回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和心软无关。
然而，当他把实际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言寄声，言寄声却在沉默久久之后，冷冷淡淡说了一句：“还是算了，我就不去看她了。”
岑翼飞又一次瞪大了眼，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说放下就放下吗？
不过，以前顾忌着沐雅，所以不能知无不言的话，现在就可以试着提一提了：“那个……郁陶她有个小名，也叫桃桃，你知道吗？”
猛地，言寄声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唉？你这个反应就有点意思了啊！所以，你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言寄声没立刻回答，只恶狠狠地瞪着他问：“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家都是多年
的兄弟了，岑翼飞一看他那表情也就什么都不瞒了，放开了说：“就上次吧！她亲自来找过我，突然问我知不知道沐雅个小名叫桃桃？”
“那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呗！毕竟，你小时候跟沐雅突然就好了的事情，我也一直觉得奇怪，小时候也问过你，你就说她是桃桃，具体你说的桃桃有什么特别，你又全部都忘了不是么？”
岑翼飞边说，边观察着言寄声的反应，见他脸色越听越难看，便坦言道：“我告诉她，这件事不能不经过你同意就告诉她，她就提出了交换，便先告诉我她的小名桃桃，而且小时候就见过你。还说了直播里那个事，然后还说……”
岑翼飞撇了他一眼，下意识退了好几步，拉开和他的安全距离后才讲：“就，还说了你小时候叮嘱她，长大后只能嫁给他，然后她长大了，就来北城上了大学，选择医科大学好像也和你眼睛当年看不见有点关系。”
听完这一切，言寄声几近窒息：“你踏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人家不让啊！而且她还说，反正你都不记得了，对你来说，她就是个陌生人。如果她拿小时候的
事儿来博你好感，你肯定又觉得她居心叵测。”
岑翼飞说着，还咂了咂嘴：“再说了，就你之前对人家那态度，我觉得她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谁知道我说了会不会弄巧成拙了呢？我也不能坑她呀？”
“你……”
眼看言寄声眼神里都要喷火了，岑翼飞赶紧抬手拦他：“别……不搞迁怒这一套的啊！你自己说……你们俩口子闹成这样，你是不是先得自己反省反省，不怪我的说……”
言寄声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可每每知道郁陶的事情更多一些，他心里的后悔，自责，就更多一些。
那铺天盖地的悔意，如烈火浇油，烹着他的心肝五脏……
他曾经还妄想着，只要自己对郁陶好一点，再好一点，只要自己把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也许……她能原谅自己的过失。
可当所有的真相一点一点铺开在眼前，他才发现，这想法简直是奢望。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他都不会原谅那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言寄声心口痛了又痛。
失落地想，他……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再获得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