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宋欣然吸了吸鼻子,眼睛还是红肿的难受。
她对郁陶说:“我可能一时半会还控制不好情绪,我不想哭给他看,要不你一个人先去见路师兄吧!我平复一下?”
这要换了平时,宋欣然应该说不出这个话。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已经放下了对路悠远的心思,不过女人多数还是偏恋爱脑的生物,哪怕是心里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很多时候,还是控制不好自己。
宋欣然就是这种极具情绪性的人,可她却说出了这般理智的话。
郁陶看了一眼她红肿的双眼,也确实觉得她这个样子去看路悠远,反而会让气氛变得很沉重。
虽有点不放心宋欣然现在的情绪,可相较而言,还是路悠远那边更紧要一些。
郁陶求助地看的一眼跟她一起来的三姐。
郁晶接受到妹妹的目光,犹豫了一下。
说实在的,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路悠远就得了胃癌?
巧合巧得过于合时机,就令人怀疑,但看宋欣然方才的反应,又不像是假的,郁晶点了点头:“你去吧!我留下陪着小宋聊一会儿。”
听见这话,宋欣然诧异地看了一眼郁晶。
和费诗倪不一样,郁陶最早的时候,
就只有宋欣然一个闺蜜,她和费诗倪都是因为跟自己闹翻了之后,才慢慢好起来的。
所以,在郁晶没有嫁人之前,宋欣然就认识她。
不过那时候郁晶不会叫她小宋,都是跟着郁桃一起叫她欣然,虽只是变了一个称呼,却足以证明郁晶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这种不一样,是不是因为之前自己对郁陶的针对她不清楚,不过宋欣然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她满脑子都想着路悠远的病。
所以,哪怕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去守着路悠远,可她还是找了借口,把郁陶一个人送去了路悠远的身边。
只是,当郁陶的身影消失在病房的门口,宋欣然眼神却不自觉地暗下去。
“劝你不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妹妹一离开,郁晶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她半斜着眼睛睨向宋欣然,语气里满满都是不欣赏:“早年小陶跟你玩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性不适合她。倒不是说你的家境跟我们家的有差距,而是思想上,你的格局太小了。”
“小陶从不轻易与人深交,她难得带一个朋友回家,我们做姐姐的自然也是笑脸相迎。可后来听说你因为路悠远的事情跟
我妹妹绝交了吧?还做了挺多对不起她的事不是吗?”
“讲真,我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当初就不看好你,后来听说你俩又和好了,我想着算你懂得悬崖勒马,我也没打算追究。朋友难得,你应该知道珍惜我们家小陶,不过今天我看你这个态度,你似乎还是不太明白呀!”
宋欣然原本因为路悠远的病,还陷在伤感的情绪里抽拨不出,突然就被郁晶一顿炮轰,人都傻了。
“三小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敌意啊?”
“为什么?”
郁晶冷笑:“当然是因为你刚才又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啊!别告诉我,你让我妹妹一个人去见路悠远不是想要撮合他们俩?”
宋欣然:“……”
“你好歹也是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能考上那种名校,智商应该不差。怎么在感情的事上面总是这么拎不清?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情你做一次还不够,还要做两次?”
这几年,郁晶在贺家那些大狐狸小狐狸的面前看了三年的大戏,现在惯会读人的表情。
她一看,就知道宋欣然在想什么:“你喜欢路悠远,可我妹妹不喜欢他,不许做多余的事情,听到了没有?”
“可他和言寄声在一
起不开心啊!”
被拆穿了心思,宋欣然却不觉得自己有错:“而且,小陶说过不会再和言寄声一起,马上就会跟他离婚,那以后,也总得有个人照顾小陶。路师兄不是很好吗?他那么爱她,全世界都知道。”
“可他不是得了绝症吗?你想让一个病人照顾我妹妹?说反了吧!你是想让我们小陶照顾他吧?”
郁晶一句话就让宋欣然闭上了嘴。
被对方冷泠泠的眼神看着,宋欣然有很多理由想拿出来辩解,可每当一张嘴,就被对方的眼神压得无法再开口。
“跟我扯什么大道理?什么叫总要找个人来照顾我妹妹?且不说指望男人照顾本就是个大错特错的想法,就算真有那样的好男人,也得是我妹妹喜欢的。”
郁晶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更直白地道:“你不过是想成全自己的私心,你想让他高兴,想让路悠远不留遗憾,就要我妹妹按着你的想法走。你摸摸良心啊小宋,小陶第一个男人就没有找对,第二个难道还要上赶着找去守寡吗?”
“不会守寡的,路师兄的病还是早期,只要切除了病灶,还是有很大的机会能活下来的……”
“只是有机会,又不是绝对,还是
有很大机率会转移复发不是吗?”
郁晶字字句句一针见血:“就算他以后能好起来,可生病的这几年呢?谁来照顾她,不是还得小陶给他做牛做马吗?别说小陶根本就对路悠远没那个心思,就算是有,我做姐姐的也第一个不答应。”
这一番说词,宋欣然无话可驳。
她刚才确实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路师兄都这样了,就想让他开心些,开心了,病情说不定能好得更快。
可现在一想,也确实没站在郁陶的立场想问题。
三小姐骂她是对的,宋欣然自知理亏,低下头不敢再看郁晶的脸。
见她这态度倒也还算是有救,郁晶也收了满身嚣张的气焰,改为苦口婆心的劝:“小宋啊!你也是个聪明人,听姐姐一句话,你做这样的事,没人会感激你,能感动的只有你自己,明白了吗?”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郁晶重新将墨镜架回到鼻梁上:“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这些保镖我会留下以防万一,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