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诗倪觉得奇怪,也打了宋欣然的电话,这一次倒是没有关机,但对方连她的电话也不接。
费诗倪觉得,这就是宋欣然的不对了,又矫情上了!
“哎呀!我看你就别管她了,虽然她个性说风就是雨,不过,气的快,好的也快。等她想开了,就会像以前一样自己回来的”
郁陶没出声,只说:“但愿吧!”
“你也别想太多,我觉得,比起你要陪着去国外治病,路师兄年纪轻轻就得了胃癌,可能对宋欣然来说更为打击吧!反正你也别太有负担,这不是还有我么?我明天就回北城了,我保证,落地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她家帮你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
“也只能这样了。”
郁陶说着,还打趣道:“记得帮我美言几句!”
“还用你说,我当然会啦!不过,你和路师兄真的明晚就走啊?太赶了吧?”
“什么明晚就走?”
“不会你自己还不知道吧?路师兄说的呀,你们明晚九点的飞机,直接走。”
郁陶还真不知道……
然而,当她火急忙慌地冲进病房,问路悠远是不是明晚走的时候,路悠远先是愣了愣,之后,神色微变地虚咳了两声
:“没跟你说过吗?我以为我讲了。”
他这样说,郁陶也不好再责怪。
“会不会太急了呀?明天晚上就走?”
“主要是他们团队的时间难约,就这还是帮我挤出的时间,汉克医生表示,我这个病也拖不得,反正是要过去,早一点,不是更好吗?”
郁陶抿着嘴,没说话。
道理她是明白的,早走晚走都是走,可路悠远完全不经自己同意,就这么定了时间,让她有点……
路悠远看她一脸为难,又虚弱地笑了一下,圈起的手在嘴边轻轻又咳嗽两声:“不过,是我的问题,我该提前跟你商量一下的,只是我以为,你答应了陪我去就肯定不会反悔,又想着跟对方约早一点更好,就擅自定下来了。你为难的话,没关系的,我自己一个人走也行,你稍后再过来,或者,真要太忙了,不来也可以……”
郁陶说:“我没想要反悔!”
“我知道你没想反悔,只是,在我这儿,你随时可以反悔,我允许你!”
他都这样说了,又让郁陶怎么办?
夜里,又下了一场雨。
雨滴啪搭啪搭地打在窗户上,潮湿的气息,会在开窗时扑面而来。
这是一栋旧
的居民楼,在香城这个地方,很多这样的老房子。
宋欣然半靠在床上,腿上锁着一条长长的铁链,每动一下,铁链就会哗啦啦的响。
那声音在夜里伴着雨声,听着格外的诡异……
宋欣然很不喜欢下雨天,因为她的膝盖会痛,这条腿,曾因路悠远而受过一次伤,那之后,就一直会在阴雨天隐隐作痛。
这件事她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只告诉了路悠远,可当时路悠远不但没有感动,还觉得她是想故意博取他的同情。
其实也没有骂错,她就是想博取路悠远的同情,好让他不要再那么排斥她,好让她能留在他身边。
然而,她喜欢的男人毕竟那么聪明,自己的小小心思,又岂会逃的掉他的眼睛?
所以,她被骂了,而且从那之后,路悠远开始更加防备她。
但她还是喜欢路悠远,犯贱般喜欢。
可她那么喜欢的男人,却在这样令她难受的阴雨天里,亲自吩咐根叔把这样的铁链锁在了她脚上,就因为怕她跟郁陶告密,说他是怎么威胁的言寄声……
她的膝盖原本就受不得凉,挂上这铁链后,就算是盖着被子好像都捂不暖。
宋欣然垂着眼睛,感
觉自己的心情和这雨天一样闷湿得难受。
她又不是故意的,谁曾想不一小心就听到路悠远在那样和言寄声讲电话?
她第一次知道路悠远也能发出那样可怖的笑声,她想逃开,想装没有听见,可吓软了双腿,她立在门口不能动弹。
她被路悠然抓了个现形,当时,路悠远问她:“你要告诉小陶吗?”
宋欣然有片刻的怔愣,不是因为在考虑要不要告诉郁陶,而是,被他那如同看着死物的眼神给吓到了。
可她的不回答,却被路悠远当成了默认。
路悠远第一次真正对她变脸,哪怕后面她拼命解释说自己不会说,不会说,但他,却再也不肯信。
她被保镖绑了起来,扔在车后座关进了这个老房子……
惊惶之下,宋欣然一整天都绷着神经,直到夜深人静,才终于安下心来,可心安了,也伤了。
其实她怎么会跟郁陶说?
她不会做任何招他讨厌的事,可惜,一个男人不爱你,那你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宋欣然不想变得脆弱,可眼泪还是悄悄滚了下来。
她双手抱膝坐在床上,低低地啜泣,为自己曾经的爱恋,也为自己这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的糟糕人生。
突然,老房子的门锁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还抱着双膝哭泣的宋欣然猛地抬头,本以为是根叔过来看她了,没想到,却意料之外地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屋子里没有开灯,可就是单凭那暗色的轮廓,她都可以认出路悠远的身形。
“饿了么?给你带了些吃的。”随着他平静的声音响起,老房子里的电灯被打开,是那种微黄的白炽灯泡。
宋欣然在黑暗里呆了太长的时间,这时候双眼遇光,下意识闭了闭,等到再睁开,路悠然已经坐在了她的床边。
还是那张清俊贵气的脸,宋欣然却在对上他的目光时,无意识朝后缩了缩。
这是个害怕的小动作,路悠远看得分明。
他其实,也不想对宋欣然如此,可谁让她偏偏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听到他和言寄声打电话?
这一次,他要带郁陶走,不允许任何破坏。
“事发突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