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诗倪眼泪掉下来,哭着捂嘴:“欣然,你受苦了!我都不知道你遭遇了这些……那天,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人先回家了,路师兄他……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种时候再问这些没什么意义,无论路悠远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这样,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解决问题。
岑翼飞倒是很快整理好了情绪,又看向费诗倪。
他没说话,费诗倪却反而被他瞧得有些心虚:“我,我要说的……但是,我要是说了,你们别……别骂我啊!”
她其实一点都不坚强,原本就是个软弱怕死的小女生,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吓傻了。
但是,严峻的形式让她明白,再藏着掖着,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处……
所以费诗倪也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包括,盯着他的人是根叔本人这件事……
“别急,我来想办法。”
岑翼飞曲指在下巴处摩梭了稍许,喃喃道:“看来,是时候展现我非凡的社交人脉了,两位美丽的女士就敬请期待吧!会有好消息的。”
他说着这话,还悄悄对费诗倪单眸眨了眨眼。
可一个k送过去,费诗倪却光顾着擦眼泪,完全没
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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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晚上,路悠远居然真的半真半假地要求郁陶跟他一起禁食。
倒也不是说一个成年人一天不吃饭就不可以,但郁陶还是觉得路悠远这个行为很是令人费解:“为什么啊?”
“我不是说了吗?一个人禁食我会觉得自己太惨了。”
“所以你就让我陪着你一起惨?”
郁陶半开玩笑,对方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怎么?你不愿意陪我吗?”
郁陶:……
她天生不是很擅长拒绝人,特别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人。
而且,看路悠远的样子,好像还挺认真,郁陶只好放下了手里的叉子:“没有,病人为大,我陪着你。”
半夜里,郁陶还是饿得有些受不了。
她以前倒是无所谓,现在孩子都七个月多了,平时很容易饿。
在北城时一天都要吃五顿,每天的饭量也是以前的两倍……
今天只吃了两顿呢!
郁陶揉着肚子,宝宝在踢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也饿坏了。就算自己没关系,孩子不能让饿着吧?
要不,自己偷偷吃点,不让路师兄弟知道就可以了吧?
可转念又觉得,答应过人家的事情做不到,实在不是她的风格,所以
她忍了忍,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手术定的是第二天早上八点。
但郁陶五点就被饿醒了,勉强翻了个身,又睡了一会儿,快七点的时候,实在受不了地起来……
肚子里,宝宝似乎很烦燥,一直在踢她。
郁陶原本就动过胎气,现在想起之前医生的叮嘱,觉得再饿下去真的不行。而且,昨晚已经陪着路悠远禁食了,今早总应该可以吃了吧?
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为了宝宝,她还是偷偷摸摸去拿了点面包。
只可惜是,面包刚吃了一半,路悠远突然推门进来……
看到她咬在嘴里的面包,路悠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你吃了早餐?”
“啊?早餐也不可以吃吗?”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郁陶硬着头皮笑。
其实也不是能不能忍住的问题,主要是郁陶觉得没有必要,而且,她手放在肚子上:“不好意思啊师兄,我应该再坚持一下的,但实在是好饿啊!宝宝也踢我……”
换了平时,一般她这样说了后路悠远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再说她。
但今天他死死抿着嘴:“除了面包,你还吃了什么?”
“喝了一杯甜牛奶……”
听完他的话
,路悠远的神色更加难看了。
郁陶意识到他好像真的在生气,而且非常非常生气。不会吧?就是没陪着他禁食真的是这么严重的事情吗?
郁陶一头雾水,但还是跟他道了第二次歉:“对不起师兄,我不应该说话不算话的。”
“没事,大不了今天不做手术了。”
什么?
郁陶嘴角抽了抽,一下子被他的态度给搞蒙了。
“师兄,我吃了东西和你做不做手术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要上手术台,你大可不必……”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路悠远就严肃道:“所以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让你陪我禁食的时候,一定要做到,不能反悔的……”
“不是啊!医疗团队不是很难约的吗?你跟人家预约了时间,现在又不做,你让人家怎么想?”
“那是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郁有点恼火:“怎么能不操心?因为我吃了东西你不做手术,我会觉得是我才害的你这样的……而且,我都跟你道歉了,还是好好做手术吧!早点做完早点放心啊!”
可无论郁陶怎么劝?路悠远都只是一个态度,说不做就不做,他这样倔强,搞得郁陶差点跟他吵起来。
她
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
而且生病的是他的身体,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情赌气不做手术?
“随便你好了。”郁陶不想跟他吵架,但心情也确实因为他变得非常不好。
她离开病房,一路走到医院的楼下散心。
站在一株绿植前揪叶子的时候,突然背后有人轻轻戳了她一下,还以为自己破坏绿植被人家抓了包,郁陶尴尬的转身过来:“rry!rry!”
那医生却用很流利的英语很小声地问她:“你是来自东方,北城的郁陶小姐吗?”
郁陶微微张开嘴,有点吃惊!
她在脑子里面拼命搜索自己见过的所有金色头发,卷卷毛,眼睛是紫灰色的老外。
按理说长得这么有标志性,她不应该不记得,但她这会儿偏就跟失忆了一样,完全不记得对方是谁。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