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就有点导向性了。
费诗倪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不是……你该不会是怀疑岑翼飞吧?”
“我怀疑他干嘛?他跟言寄声的关系,比你我的关系还要铁,他不会害他们父子的,只不过……那个动手的人,要么是顾忌岑翼飞这个人,要么是顾忌他们家,所以才会有所保留。”
听她这么一分析,费诗倪也认真想了想。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郁陶一怀疑岑翼飞,她就跟着紧张,但她又说:“那按你的说法,不还是医院这边更安全吗?”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确实是医院更安全,但,谁也不能保证我猜的是不是真正的事实。而且,正因为小布丁差点出大事,所以现在回言家,反而更安全,他们家安保程度一定升级了,所有人都会更警觉……”
重要的是,医院这边有路悠远……
郁陶觉得自己可能是小人之心,但自从言寄声提出过那种怀疑后,她真的没有办法把宝宝和路悠远放在同一个环境下。
事实上,原本那天她疾言厉色地斥责过对方之后,她以为对方会离开的。
谁知道路悠远居然不肯走。
虽然言寄声也试过用更加强势的办
法逼他离开,但因为之前的事情闹得很大,路悠远现在也算是一个网络红人,挺多人都盯着这边,一旦闹起来,他们不一定能占得到便宜,到时候说不定赶不走他,还会惹来一身腥。
这种上情况下,郁陶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己带着孩子离开了。
费诗倪虽然平时比较没心没肺,但有些方面还是比较,敏锐的……
“你……该不会是真在怀疑路师兄吧?”
郁陶没有吭声,不过她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费诗倪也能理解她,但现在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路悠远做的,她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更何况,除了在国外的那一次以外,路悠远平时给人的感觉都不太具备攻击性,所以很多人都不会把他朝那个邪恶的方向去想。
可费诗倪也知道,郁陶经历的那一切,不是她们没经历过的人能够共情的,所以她就算觉得路悠远可能不是幕后凶手,但什么都没有说。
“那你就看着自己想要的来吧!总之,我这个做干妈的随时随地待命,宝宝有什么情况,尽管跟我讲。”
“你一个妇科的,管儿科太远了吧?”
“我们妇科也管新生儿的好吗?我在这
方面也很有经验的好吗?你不要瞧不起我……”
“没有瞧不起你,只是很想跟你说,谢谢!”
郁陶是认真的:“真的诗倪,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真的非常谢谢你……”
费诗倪马上反应过来,她指的不是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国外那一遭。
这几天,郁陶也陆陆续续地找她问了很多过去的情况,而且都反复在问她细节。
其实费诗倪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她有些被吓傻了。
反而时宋欣然知道的比较多,但也不能让宋欣然来跟郁陶说情况吗?
只能自己讲了。
不过,她也能感觉出来,郁陶好像也在尽量避免提到宋欣然。哪怕明知道只要打一通电话就能问到所有她不知道的细节,可她还是没有打。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在回避,仿佛只要不提,明知道已经破裂的友谊,还有机会能在未来的某一天重新修补。
只是,到底是隔着那么一个狗男人……
这么想着,费诗倪又想说了:单身狗也没什么不好的,真的,至少不用这样子伤心又伤身……
就在她如此感叹之时,那个妨碍她继续成为单身狗的电话,突然就打了进来。
一看是岑翼飞,她下意识
皱了皱眉:“哎呀~~~你能不能跟你们家言寄声说一下?让他管管岑翼飞啊,天天骚扰我!”
“不是吧?他真看上你了。”
“也许是觉得新鲜吧!毕竟,我怎么想也觉得自己跟他以前的那些前女友不是一个风格?他这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想喝点清粥小菜?可我不行啊!我害怕自己消化不良呢!”
只是她嘴上这么说着,人却还是站了起来:“我先去接一下他电话,要不然他能一直打,会烦死个人的。”
郁陶看着她的表情,仿佛明白了什么。
但也识趣地没有点穿……
费诗倪没走多久,郁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竟意外地发现是父亲的号码,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跟父亲说过话了。
其实,她心情很复杂……
虽然口口声声说讨厌父亲,可毕竟也是生她养她的人。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对父亲的失望也一点一点叠加着,越积越多。
包括这一次,她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昏迷不醒这么久,父亲应该有多次杨会不来看看她,但他没有。
据言寄声讲,父亲只是打过几通不痛不痒的电话而已。
后来她一直不醒,于是电
话都少了。
郁陶说不清自己现在对父亲是个什么心情,但她认为,对她们的父亲而言,几个女儿可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也许,不是可有可无,是需要她们的时候,他总会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给她们打电话。
就比如现在,郁陶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第一个反应不是开心,而是他又想干什么?
父女变成现在这样,郁陶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觉伤心?
不过哪怕理智一直在叫嚣着,让她不要管他,不要接他电话,随便他去吧!
可情感上,她还是放不下。
郁陶接了。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父亲温文尔雅的声音:“一年时间到了,如果爸爸说,你可以回家了,想回吗小陶?”
没想到父亲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郁陶反而震惊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这段婚姻对言寄声的约束只有一年这件事,她之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