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但郁陶也没硬拉着两个孩子要去谈心。
她就跟平时一样,该揉头就揉他们头,该逗他们就逗他们。至于两个孩子反应,都比较僵硬,不像以前那么自然,但她也全当不知道……
大约是她反应比较自然,曦仔到最后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与她保持距离了。
不过曜仔还是跟她有些距离感,郁陶也没有刻意跟他说什么,只在吃了晚饭之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只是,当她坐上凌锐的车,却突然让他放下车窗,她挥着手,对曜仔说:“乖乖保护好妈妈,四姨下次再来看你,加油,小小男子汉!”
曜仔僵了一下,之后,慢慢地红了眼眶。
终于也扬声道:“四姨,对不起!但我还是喜欢你,也喜欢小布丁,永远喜欢你们!”
郁陶一听,突然也觉得有些受不了。
之后的一路,她坐在车里,也红着眼睛……
“少奶奶,你没事吧?”
郁陶吸了下鼻子,完全不是没事人的样子,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凌锐看着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大小姐那里受了什么气,顿时有点紧张。
他努力地想要缓和气氛,奈何实在不太懂得说话,只能笨拙地出言安慰:“其实
想开点,我觉得大小姐应该也只是一时情绪失控,人嘛……生气的时候哪里会有好话了是不是?所以,大小姐要是真对你说了什么不好话的话,那肯定也没有恶意,只是一时气话……”
郁陶这才意识到,这位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她又摇摇头,认真解释说:“你误会了,不是我大姐说了我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大家好像都很难过,我也是……”
其实,郁陶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就是有种想说,但又不得其法的心情,凌锐虽然是个大老粗,但这会儿居然还挺能理解。
“我懂的,大约明白一点,咱们家夫人也是……最近可能各方面都不顺,就肝火太旺盛了,她在医院里说的话,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凌锐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郁陶一眼。
见她不吱声,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还在气言夫人,也就识趣地停下没再劝了。
但郁陶这时,却开了口:“虽然,我能理解言夫人想把小布丁留在身边的想法,但我可能还是得要她失望了,那是我儿子,我不可能放手的。”
凌锐听着,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
从镜片中看到的女人五
官恬静,柔美漂亮,但眼底的坚毅,却让人无法忽视!
凌锐向来是个大老粗,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原本就对郁陶感觉与旁人不同,所以,他总能很准确地捕捉到郁陶言语中的重点:这是在说,她依旧坚持想要和声哥分开,所以孩子的抚养权,她会争取到底,这么一来,就注定会跟言夫人起更深的冲突。
但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
凌锐想说,只要不分开,这个事情就不用决择了,就是皆大欢喜的选择……
但这话他也说不出口,毕竟,声哥曾经的所作所为,虽然过去了,但伤害还是在。
“其实,声哥现在已经改了好多,他以前,不会这么有耐心……”
郁陶没出声,但也没否认这个事实。
言寄声确实改了很多,可他的这种改变,到底是一时的,还是永远,谁又能保证?
曾经一头热的时候,天真地以为真爱可以解决一切的难题,包括两人从精神层面,到三观的各种不和。
可事实证明,她和言寄声本就不是同一路人。
他霸道不可一世,骄傲而能力超群,是那种就算是站在人群中央,也仿佛在发光,所以能被一眼看见的人。
而郁陶却是一个很务实,内敛,且低调的
人。
不合适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各种习惯和三观都会不停的碰撞,一开始或许还能勉强着各自退让,但时间长了,总有谁也让不下去的时候。
为了爱他,郁陶做过太多妥协。
可据以往的种种经历,连她自己都不看好未来,她又怎么敢轻易去踏足?
接受现在的言寄声,也许会有年的幸福得美满,但……
她不信他们能走到最后。
但仅仅是她的不信,似乎说服不了言寄声,以及他身边围着的这群人。
“凌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突然听到她这一句,凌锐刚想说随便问,郁陶却直接道:“你们是不是也觉得,他曾经对我做的事情,根本都不值一提,我不原谅他,就是我不识好歹?”
“少奶奶,我没有这个意思……”
“有句话,近几年比较流行,我觉得还挺有感触的,那句话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凌锐听得一窒,总感觉,这话不该是他听的。
他暗暗后悔,自己今天为何要多嘴劝这一句,现在倒好,这些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到了。
“少奶奶,我……我知道声哥以前不对,但是,迟来了,总比没来好啊!你说呢?”
郁陶笑了一下:“伤口还
没好,却非要去剥那个痂,还要告诉我,这都是为了要给我上更好的药?可是,我疼啊!以前受伤时疼,现在剥痂也疼,所以我为什么不能选择,就留着这个痂,不要再去碰触了呢?”
“可是,声哥真的改了,我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就算是沐小姐,那也是因为他把她错认成你了啊!”
“一句认错了就能抹杀一切么?”
“你说他改了,两三个月而已,能看得出来什么?如果他三年如一日还能做到这样对我,或许我真的再给他一次机会。但是凌锐,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觉得你的老板现在对我的热情,能维持三年以上吗?”
“而我们的一生,未来还有30年之久,那你再来说一下,你觉得他对我的热情,能30年如一日,再不改变吗?”
“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