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寄声想跟郁陶好好谈一谈,但她竟半点不给他机会。
不是在跟他爸说话,就是在跟他弟弟妹妹说话,总之,全程都在无视言寄声。
中途的时候,郁陶去了趟洗手间,再出来……
先看到一双修长笔挺的腿,言寄声不知已经在门口等了多久,嘴里叼着根烟,却是已燃了一半。
他在等她!
“你打算,以后一直这样对我?”
男人开口,语气淡淡地没什么情绪,但这样的平淡,反而代表着他已在隐忍的边缘。
郁陶装作没有听懂:“我怎么了?”
“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算得那么清楚?”
“饭钱的事?”
郁陶浑不在意地道:“亲兄弟还明算账,你是个商人,这个道理不是比我还懂吗?”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怎么了,我好像,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抱歉!我想你说错了,你不是越来越不了解我,是从来没有了解过。”
言寄声:“……”
“你不会要一直挡着洗手间的门吧?!”
郁陶用下巴指了指他身后:“就算我不介意,别人也会介意的。”
言寄声回头,果见不远处站着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人,似乎是想来上洗手间,可看到他在那挡着,又想上
前,又有点不好意思。
言寄声让开一个身位,郁陶顺利地从洗手间里了出来。
她转身朝着原来的包间走,言寄声默默不得声地跟她身后,就在这时,身后的两个女人突然出声。
“帅哥,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郁陶前行的脚步微微一顿,手指不自觉地握了一下。
居然在女厕门前都有人想搭讪他,言寄声的魅力,还真是……
自嘲地笑了笑,她加快了向前的步伐。
身后,传来言寄声淡淡薄冷的声音:“不方便,你把我老婆气跑了!”
郁陶脚下又是一顿,但也只是一下,很快,又重新启步,不过,言寄声腿长,很快就追了上来。
就在两人马上要走到包间门口时,谢戈和凌锐突然同时冲了进来。
“声哥……”谢戈扬声喊了一句。
言寄声扭头过去,郁陶也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谢戈立刻闭紧了嘴,用眼神示意言寄声,要私下跟他谈……
太了解他这种眼神,郁陶表情一冷:“你们聊吧!我先进去了。”
言寄声扯住人,不让她走:“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郁陶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算了,不该我听的,还是不听的好。”
但她越是如此,言
寄声便越发不肯让她走。
言寄声觉得,现在的自己没什么是需要避讳她的,所以直接对谢戈道:“又没有外人,吞吞吐吐的干什么?直接说……”
谢戈就真说了:“夫人走了!”
“嗯?”
言寄声表情微微一顿,抬头看向谢戈。
谢戈焦急的看了一眼郁陶,纠结着,还是在给言寄声使眼色……
毕竟是多年的好兄弟,言寄声这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刚才话已经撂下了,断没有现在改主意的理由。
言寄声示意他继续,谢戈咬了咬牙,终于说了:“是义父安排的直升机,夫人和苏妈妈已经上了飞机上,应该是直接回北城。”
言寄声又不说话了,虽然觉得老妈这算是故意在跟自己唱反调,不过……
“算了,如果她觉得在这边住的不开心,回去也可以,你让管家那边多照顾照顾,我等下给岑翼飞打个电话,让他亲自到机场接人,有他在,应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是啊!声哥,夫人好,她……”
凌锐在一边干着急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道:“她把小布丁一起带走了啊!”
只这一句郁陶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目光,猛一下疾电般向他射去:“你说什
么?”
郁陶冲向凌锐,恶狠狠地揪着她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夫人把小布丁带走了,估计现在已经上飞机了。”
郁陶晃了一下,嘴唇一下子变得青白。
她说过自己对孩子的抚养权志在必得,但她忘了,言夫人的决心不比她要小……
所以,她敢就这么做了。
郁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子不安,不是即将失去,而是永远失去的惶然。
她生气了,迁怒地冲着言寄声吼:“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
言寄声后悔得要死,早知道是这件事,他刚才真不该让郁陶留下来听的,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他只能解释:“我也是才刚刚知道的,你不也看到了吗?”
“刚知道?”
郁陶气得冷笑:“言寄声,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说我在哪儿,小布丁就会在哪儿,因为孩子可以没有奶奶,但不能没有妈妈,那现在呢?”
气得狠了,郁陶忍不住抬手还推了他一下:“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你就是这样答应我的?言寄声,你可真行,你妈妈可真行,她凭什么带着我的孩子?凭什么……”
言寄声任由她用力地砸着自己的胸口,心里也是怄得想吐
血:“桃桃,你先别急,我先给我妈试着打个电话,万一飞机还没起飞。”
“没起飞又怎么样?你还能一个电话就改变她主意么?”
郁陶太了解他们家的情况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霸道和蛮不讲理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是遗传啊!”
“桃桃,我……”
“够了,我什么都不想再听你说,除非你把孩子还给我。”
说罢,郁陶直接转身进了包间。
当她狠狠甩上房门,言寄声一张脸也阴沉得仿佛要下雪。
但他并没有急着追进包间跟郁陶继续做没有意义的解释,只是很快拨通了母亲的手机。
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