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专业的律师,阮景曜有着十分敏锐的直觉,和洞察力,而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说实话,我觉得投毒的可能性不大,你身边的人还不至于废物成这样,能在眼皮子底下让人给他投毒,我更倾向于,是自杀。”
他说着,还用力咬了咬腮帮子:“我听说你外公那边就有这样的药,就藏在牙齿里面,万一被对手抓了,或者什么逼供,严刑拷打的时候,直接一咬,就跟古代那咬舌自尽差不多,所以你看你爸会不会……”
言寄声黑眸沉沉瞥他一眼,没好气地:“我看你是香城警匪片看太多了。”
“哎呀,你别不信嘛!正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那人家搞编剧的,不也是因为现实中有这种事情才那么编的吗?”
“理由呢?”
言寄声否定道:“我确信自己手下没有那样的饭桶,能在眼皮子底下让人投毒,把他弄死,但同时我也不信言谨怀是那种会拿自己的命来拖我下水的人。他怕死,怕的要死,若不然,他为何还要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我不能说你讲的完全没道理,但如果没有投毒,他又不是自杀的情况,难不
成真是被你打死的?”
言寄声陷入了沉思,他下手有轻重,那些看起来拳拳到肉的伤,只会让他疼,伤不到根本。
不至于,让他那么容易死,除非……
阮景曜这时仿佛和他心有灵犀般突然道:“如果给他投的毒,是在你对他下手之前就服下的呢?如果不是那种吃下去马上就会发作,要过几个小时,或者是过几天才会导致心脏出问题而死的慢性毒药呢?”
言寄声抿着嘴……
如果是这样,那么最有可能给这言谨怀投毒的人,是言明义。
言寄声眯了眼,认真回想着那天见到言明义时他的神情。
这时,阮景曜的话,却将他的神思拉了回来。
他说:“现在最麻烦的是,警方这边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打了他一顿,所以才间接地引发了他的死亡,再加上视频里,你那些动作确实吓人,还用火烧人家头发,性质看起来十分恶劣……”
这一点不用他说,言寄声自己也清楚。
他回想着言谨怀从出现到死亡的这短短几天时间发生的一切,突然问:“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
“那肯定有啊!当初他被你爷爷赶出去之后,过的
简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可现在回来,你看他一副衣锦还乡的样子,说没有人帮他都不可能啊!”
“查查那人是谁?”
阮景曜说:“我倒是想查,可我能力还不如你们家管家,你们家那位能干的管家,查了很多,也没查出来,不过指向性很强的倒是有一个。”
“谁?”
“你外公!”
言寄声听完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摇了头:“不太像……”
“什么叫不太像,不是已经能够肯定当初你爸被赶出家门之后,是你外公那边想着不让女儿守寡,才偷偷资助了他吗?还把他收留在香城那边,还给他提供那东西吸……”
言寄声还是摇头:“你也说了,我外公资助他就是为了让我妈不至于守寡,那现在让他来送死是干什么呢?生我气了,因为我跟他孙子斗得你死我活,所以要把我弄进来?”
“怎么着?你觉得这理由还不够啊?”
言寄声沉默了一下,仍旧摇头:“我的感觉告诉我,不是我外公,你还是让管家查一下他弟弟吧!我想起来,我昨天放火的时候,没有在别墅见到言明义。”
“你这是在怀疑,所有的一切都
是言家的分家要搞你啊!”
“这个还要怀疑?他们不是一直在搞吗?只是一直搞不死我而已,但这一次……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言寄声说这话时眼神幽沉,十分可怖。
阮景曜知道他是在气那些人对小布丁和郁陶下了手,也没劝他不要上火,只继续道:“成,这个我去安排,那咱们再来说第三件事。霁声集团那边因为你现在这个情况,要选一个代理董事长出来。”
“这么快他们就坐不住了?所以,他们给我选的接班人是谁?”
“还是你妈,暂时他们也不敢行事太嚣张的,毕竟,现在时机不对,推谁出来,谁就有可能被当成出头鸟被打。”
“那就先给我妈暂代着……”
“行!”
阮景曜痛快地点头,然后扫了一眼自己的记事本:“唔~~~今天要说的差不多就这些了,其它的思路我得回去再捋一捋,整理整理!”
“来见你主要也是跟你说说外面的情况,反正你现在已经在这里了,就当好好休息几天,休息够了,哥就能来接你出去了。”
言寄声点了点头,突然又问:“她怎么样?”
“谁呀?”
言寄声不
说话,只拿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哎呀~~~行行行,别瞪了别瞪了,告诉你,没事儿,挺好的,已经顺顺利利回到南城郁家,怕他嫌弃凌锐和谢戈,管家换了批新面孔在那边盯着保护,只要那个叫方恒的不出来,她们应该也没什么安全顾虑。”
提到方恒,言寄声又不自觉地皱眉:“方恒那边,让你的人再盯紧些,绝对不能让他放出来。”
“他那边还成,主要是你之前当机立断拉拢了屈靳诚,现在有他盯着那小子,出不来的,放心吧!”
言寄声点点头,没再说话,但情绪看起来仍有些低落。
阮景曜知道他这是没办法完全放心,就劝道:“怎么还这么低气压呢?来来来……跟哥说说,你还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没什么想问的……”
“瞧瞧你这张傲娇的嘴,哥哥我还是善良,就主动告诉你吧!你老婆给言管家,还有你妈都打过电话,不止一通,所以,她还是很关心你。怎么样?这是你想听的了吧?”
确实是言寄声想听的,但听完,心里更难受了。
他突然问他:“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跟他离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