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雅不是在精神病院吗?
怎么出来了?
喔!是了,言寄声要见她,那她自然是可以出来的……
他不想见自己,却想见沐雅。
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她都输了。
从一开始,她和沐雅就从未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什么认错了人也好,什么因为手术后失去了一年的记忆也好。
毕竟,这许多年来,真真正正陪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沐雅。
郁陶越发地觉得自己可笑……
她几乎站不稳身形,后退的那一刻,差一点要摇晃着摔倒,是谢戈扶了她一下,她才总算是勉强站直了身体。
可眼泪还是滚了下来……
“少奶奶……”
郁陶突然开口,嗓子明显有点哑:“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呃……啊……”
谢戈支支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郁陶很了然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哭:“那就是故意的,若不然,以你的个性,你会直接跟我说,这肯定是误会,一定有什么原因……”
“可是,他想干什么?觉得他现在遇到大麻烦了,所以要把我的小布丁从他的生命中摘出去,让我们不要受到他的牵累是不是?”
“因为知道我不会那
么容易离开,所以,他宁可把沐雅接出来,就为了给我看看他们有多么的旧情难忘?真的,他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依靠我一下不行吗?相信我一下不行吗?”
郁陶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谢戈难过地道:“他自以为是的帮助和保护,这些我都不要,因为……原本这世上能伤害到我的人,就只有他一个。可是,他永远都在伤害我的第一线,还把伤害当保护。”
“可他明明什么都不懂,连追个人都不会,为什么还要坚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他居然还敢把沐雅接出来,因为觉得这个女人最能刺激我?不得不说,他这回是对了,因为,哪怕他在我心上扎十把刀,也不敌沐雅这一个。”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我,想珍惜我,想保护我,想陪在我和孩子的身边。可才刚刚出了一点事,他就毫不犹豫地把我们推开,还坚称这是对我的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草蛋的事?啊?你说是不是?”
郁陶问不到结果,因为谢戈肯定是会站在言寄声那边的。
他们才是一起的,他们才是彼此深信的的,自己算什么呢?
“如果
,他真的想让我只当一个过客,如果这真是他想要的。”
深深吸了口气,沙哑道:“好,我成全他!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放心,我不会再回来找他……以后,让他也别再来找我,一刀两断是他替我们选的未来,我接受了。”
抬手,狠狠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郁陶吸了吸鼻子,本想止住眼泪,却越流越凶……
她抽泣着,眼前模糊一片。
谢戈无声地递过来一个手帕,右下角那金色的言字,却刺得她心口一抽一抽的。
郁陶摇摇头,拒绝了他:“别再跟着我了,我看到你的脸就会想到,我难受,所以……就当帮帮我,以后,别跟着我了。”
谢戈:“不行,现在北城也不算安全。”
“那就换安保公司的人来,任何一个,只要不是和他有关系的人就好。”
“不行!我不相信那些人。”
郁陶不肯妥协,坚持道:“随便你行不行,因为,你被开除了,别再跟着我,要不然,我会报警,说你性搔扰……”
“少奶奶,不带这样的。”
郁陶懒得再说话了,她直接拿出手机,拨了110。
“你好,有人纠缠我,赶也赶不走,我觉得生
命可能会受到威胁,所以,可以派人过来把他带走吗?这里是……”
余下的话尚未说完,郁陶的手机被谢戈抢走:“别……我不跟着你总行了吧?你还真报警啊!”
郁陶红着眼睛看着他:“不止是今天,明天,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凌锐也是。如果你们不肯听,那我见一次就报一次警。”
谢戈:“……”
完了,完了,少奶奶真正发起脾气来好吓人。
声哥这回真是火葬场预定了!
怎么办?
同样在问言寄声怎么办的,还有此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阮大律师。
“人是你让接出来的,也是你通知过来的,现在你说不见就不见,我说……你玩我呢?”
言寄声对此毫无心理负担,只懒懒说:“本来也没打算见她,不过是个工具人,现在目的都达到了,让你送她走,有什么问题?”
“得要人家肯走才行啊!那位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
阮大律师薅头发:“她从见到我开始就在哭,到现在,一直哭……我车上的面纸都被她用过半盒了好不好。”
“没事儿,当她发现自己哭也不管用的时候,自然就不哭了。”
阮景曜气得想打人,奈何打谁也不能打老板,他只能强忍怒意,不耐烦地道:“这位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打发,之前她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你不发话,她根本出不来,现在总算出来了,自然知道抱谁的大腿最管用,别说是哭够了,就算是哭瞎了,她也不会走。”
“那就跟她实话实说……”
言寄声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张口即来:“说我离婚了,财产全都给了郁陶,以后就是穷光蛋一个,而且,说不定还要判死刑。”
“噗……”
阮景曜受不了地说:“有你这么咒自己的吗?”
“这算是咒自己?不是事实吗?”
言寄声轻描淡写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像是大雾天的江面,隔着一层,厚重到完全看不清:“如果找不到证据,我的谋杀罪名就直接成立了。”
阮景曜沉默了一安抚他:“别想那么多,证据什么的我这边正在收集,肯定让你没事儿。”
“别人也是这么想的,那些想搞死我的人,也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