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来叫郁陶的时候,她刚刚洗好澡。
身上还穿着睡衣,她想了想,也没换。
反正她什么样子言寄声都看过,哪怕忘记了,她在他面前,也没那么多讲究。
去的路上,随口问了佣人几句。
佣人一一答了,听上去似乎就是喝多了酒。
走到客房门口时,她吩咐佣人下去煮一点醒酒汤,再熬点小米粥,自己就推门进去了。
进去后,发现吐过的地方已经收拾过了,但屋里还是留有一阵怪味儿……
可能是为了散味,窗户都打开了。
郁陶瞥了一眼飞舞的窗帘,走过去关了两扇,也留了两扇。
床上轻轻传来两声咳嗽,郁陶扭身,慢慢走到床边。
她抬手,先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有点热,心里也怪不是滋味儿的:“不能喝酒就别逞能,为什么要把自己……”
她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突然张开了眼。
郁陶的话音一停,左手突然就被紧紧扣住,男人似不经意轻轻一扯,郁陶就直接半倒在他床上。
右手,轻轻撑在被面上,郁陶一抬眸就是他那双带着血丝的眼。
“别骂我了!难受……”
他若这时还跟自己犟几句,郁陶大约能骂得更大声一些
。
可是,他示弱时紧紧捂着胃的样子,微垂的黑发凌乱地盖在额头上,虚弱得她骂都骂不下去。
他大概是发烧了,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很烫,但没有汗,郁陶凭经验保守估计了一下,觉得他至少得烧到了39度以上。
再怎么,也是自己爱过的男人。
哪怕现在对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但也是做不到对他的处境视而不见的,更何况,她也知道,他会这么喝酒,都是因为自己请了白瑞德回家吃饭。
仔细想想,其实挺讽刺的。
因为仿佛一切都反了过来……
曾经郁陶那样爱他,可他不爱自己,嫌弃自己,天天想躲得自己远远的,她就追着,求着,上赶着。
可越是这样,就越发地被他厌弃……
那时候,言寄声身边还有个娇滴滴的沐雅,自己每天看着都觉得心口刺痛。
现在,他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感觉?
他看着她和白瑞德走得近,是不是也一如当初自己看着沐雅时的心情?
大抵,是这种换位思考的情绪影响了郁陶,她这会儿终于没忍心再骂。
只低声道:“你发烧了,先放开我,我去帮你拿点退烧药过来……”
“没事,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只是喝了酒,刚才开了房间的窗户吹了点冷风,着凉了罢了,睡一觉就好了。”
“你烧的太高了,这不是睡一觉就能好的事儿,还有,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以后就别再瞎逞能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
男人的声音,低得像是在耳边轻语:“可是,我一看到那个人就来气,我一看到你对他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郁陶,郁陶,郁陶……”
他叫着她的名字,眼圈突然一红,一滴眼泪顺着左眼滚落,那一刻,郁陶直接给吓坏了!
真的,她从来没想过言寄声也会哭。
哪怕现在的这个言寄怕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有多霸气,多冷血。
但,他的眼泪,对郁陶来说,杀伤力还是巨大的。
她身体为之一震,再抬眸,正对上他哀伤凄绝的眼神,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大狗狗:“我还喜欢着你,你怎么就不喜欢我了呢?”
郁陶眼睫微颤……
她深深地看着这个曾经无数次牵动自己的男人,心里也同样在问这个问题:是啊?为什么呢?
明明曾经那样深爱,为什么现在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呢?
郁陶想得出神,没注意到他越靠
越近的距离,直到她突然发现言寄声的脸在自己眼前越放越大……
抬手,她猛地推了对方一下。
然而,手指抬起来时,才感觉胳膊酸软无力,推在他胸口,却一点劲儿也使不上。
之后,男人顺势就压了过来。
郁陶只觉得身体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而且,一股奇怪的燥热感觉,也慢慢从小腹处升腾起来。
这太奇怪了!
郁陶曾经是个医生,她清楚这样的感觉不正常,于是她立刻问:“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问错了,我还什么都没对你做呢!”
男人说完,轻轻笑了:“不过……你这样,是不是也在回应我?”
他说完,又低下头来,明显是想吻她。
郁陶下意识扭开了头,却被他一下子亲到了耳朵上。她的耳朵原本就怕痒,被他那么热的嘴唇一碰,她禁不住颤了一下。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要推开他。
但因为他是言寄声,郁陶其实反坑的时候也不算太用力,毕竟,她们曾经是夫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这时候还激烈地挣扎,也怪没意思的。
不过……
他突然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郁陶一下子被刺激的不轻,她渐渐
回过味儿来,确定了他想干什么。
可真行,不是还病着吗?
居然……
郁陶小脸绯红:“别闹了,你还发着烧。”
查昆还是第一次看见郁陶羞红脸的模样,一时看得有些痴,他早就不止一次地肖想过郁陶躲在他身下的模样。
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的‘美味’。
“没关系,我可以……”
他说完,火热的大手突然开始扯郁陶的衣带。
郁陶身上穿的是里面吊带睡裙,外面长袍的睡衣,暖黄色的,衣带一扯,就露出了内里的贴身睡裙。
空调的冷风一下子扫过郁陶外露的肌肤,她颤了一下,仿佛此时此刻才真正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危险。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