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定下时间后,主动跟费诗倪说了一声:“你就在我家安心的住着,我就去一天,早上去,晚上就回来了。”
费诗倪考虑了一下,说:“那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她虽是商量的语气,但郁陶听得出来,这其实就是她的本意,这几天,岑翼飞没来接她,她确实很不开心。
但不开心的同时,应该也在担心。
女人总是如此,陷入一段感情后,会患得患失,但同时也会自动地给对方找借口。
他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要紧事,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
或者,他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女人自己在欺骗自己……
若换了以前,郁陶也就由着她了,但这一次,她对岑翼飞还挺有意见,就觉得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你还是等岑翼飞来接你,虽然说咱们也不是没手没脚回不了家,但女人还是要学会宝贝自己,他来接你是个态度,这个步骤不能省。”
“算了,正好跟你一起,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费诗倪已经做了决定,就算没有郁陶说要回北城看言夫人,她其实也想回家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她想回去,总感觉,再不回去,
会出什么事儿……
女人都信直觉,所以,她坚持:“我也不是不肯宝贝自己,只是……总感觉这样也没啥意思,而且,太久没工作了,感觉还有点想念医院的同事们了,再说了,人只有忙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
确实,忙的时候,不是不会胡思乱想,是没空胡思乱想了。
郁陶:“那你,要给岑翼飞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吗?”
“算了,直接回家,就当给他个惊喜吧!”
郁陶考虑了一下,最后同意了。
其实,她们都不是矫情的女人,有很多仪式感的东西,在她们来说是无所谓的。
重点是,虽然当年是岑翼飞追的费诗倪,但现在明显陷得更深的人是费诗倪。
常言道:劝和不劝离!
费诗倪现在自己想回家,她也不好坚持劝,于是,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带着孩子,直接飞回了北城。
在机场,两人就分开了。
郁陶那边上了言寄声来接的车,费诗倪则表示要自己打车回了公寓。
她看着表情很轻松,但郁陶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让凌锐送你吧!”
“算了,让他跟着你吧!不然我不放心。”
“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我这边没事儿,有谢戈跟着呢!而
且,他把你安全送到后,就可以直接来这边找我,也就耽误一两个小时时间,不碍事!”
“好吧!那我就谢谢凌锐大哥了。”
说完,她笑嘻嘻地跟郁陶摆手,潇洒地走了。
郁陶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这时一转眸,正对上言寄声小心翼翼的眼神……
她最近,也渐渐习惯了他这样的眼神。
虽然每一次看到她心里都会生出一种奇怪的违和感,所以说,顶着那样一张脸,他为什么每一次都能‘害怕’成这样?
她的魔鬼吗?
郁陶有些来气,是看着他就来气的那一种,但同时,又替自己这种来气感到悲哀。
她有认真思考过的,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其实是因为对他还抱有幻想。
想着有一天,也许睡一觉醒来,他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哪怕,他不跟自己在一起,言寄声也应该有言寄声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这样子……
但同时郁陶又觉得自己非常无语。
他们已经离婚了,分手四年了,现在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跟自己没关系其实。
为什么自己还在期待他做出改变?
又或者说她期待的不是他做出改变,而是想让他变成自己喜欢的那个
样子。可惜一次又一次,郁陶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更失望还是对方更失望。
或许更应该调整心态的是自己。
她得接受现实,接受,她失去了爱人的这个事实……
一切都重新开始,大家都朝前走吧!
不要再回首过去,不要再想着以前,就该把他当成一个认识的普通人。
她的前夫,而不是曾经的爱人,可能就没那么难受了。
郁陶这么想着,主动问他:“是现在就直接过去吗?都安排好了?”
“是的,安排好了,只要咱们过去,就能见到我妈。”
郁陶没再多问,很快就带着孩子上了言寄声安排的车。
言夫人现在所在的疗养院,其实位置挺偏的……
四年前,郁陶是动过将言夫人接去南城的心思的,但一来她一个前儿媳,多管言夫人的闲事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二来,言夫人的情况,要是送进精神病院她也不忍心。
于是最后,进了岑家的疗养院。
言夫人的情况其实不算严重,在疗养院住着也挺好,而且,那是岑家开的,就更令人放心了。
只不过,她已经搬回了南城,没办法经常来看言夫人罢了。
可郁陶有时候也会想,就算在北城,她可能也不会经
常去看她,毕竟,都是伤心人,一看到彼此,都会想到丢了的小布丁。
直到现在,她终于找回了孩子……
郁陶下意识摸了摸仍旧在看识字卡片,现在已经是中英文混卡的小家伙。
唇角,这才轻轻勾起来笑了笑。
现在孩子找到,她也能释怀了,再见言夫人也就不会心存怨念……
言夫人看到小家伙,也会开心的吧?
虽然,她早在四年前就已经不认人了。
是的,言夫人不认人了,连郁陶都认不出来,唯一一次清醒时,还是两年前,言寄声回来后,第一次来看她。
她当时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