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气鼓鼓的,是那种并非隐忍,十分鲜活的生气。
这在以前,是不会的……
至少他没被她这样对待过,虽说不算是什么好事,但还怪‘羡慕’的。
但这就是郁陶的个性,对于自己的事情,哪怕再委屈,她也会选择冷静对待。
可对于朋友的事,家人的事,她的情绪总会放到最大。她很关心身边的人,很在乎她们,比对自己还在意……
不过,再关心,为了别人气成这样还是有些不值得。
白瑞德这么想着,于是道:“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许是误会,岑院长刚才也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不对?”
郁陶却觉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更何况:“他都把女人带进家门了,能有什么误会?至少这个女人和他是认识的吧?至少还是很熟悉到能安排进家住的吗?至少……他是瞒着诗倪的吧?”
她说的没错,这一点,怎么洗也洗不白。
但白瑞德也不忍心就这么看着岑翼飞被这么误会下去,还是尽可能地帮着劝了几句:“可你想想看,如果岑院长真想要养小三,他房子那么多,为什么不养在别的,非得养在家里
?”
郁陶:“……”
这个问题,一时还真把她给问住了。
不过,大约是因为她以前和言寄声在一起时,有太多不算美好的回忆,所以对于小三的登堂入室,她太熟悉不过了。
“也没什么奇怪的,以前,言寄声也干过,他的小三何止是登堂入室,几乎都快把我挤到无立足之地了。”
白瑞德:“……”
他就不该替岑翼飞讲话,结果还殃及自己了。
别问,问就是后悔!
不过,说起来这事儿他是知情的,也劝过岑翼飞,但那小子一根筋又转不过弯来,他也没办法。
他答应过要帮岑翼飞盯着费诗倪的动向,但一听说郁陶要和冒牌货一起来看他妈,他就……
当时他以为,郁陶是一个人郁祈过来北城,没想到费诗倪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他错过了第一时间给岑翼飞通风报信的机会,若不然,怎么也不会让夏以蕊和费诗倪撞上……
但现在已经是修罗场了,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补救!
可是,能补救的,一般都是可以补救的事。
像岑翼飞这种不知死活,把初恋女友带回家的行为,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
所以,没得补救,只有暗潮汹涌!
“你就
是阿翼的女朋友吧?”
夏以蕊身上还穿着睡衣,一副刚刚睡醒没多久的样子:“抱歉啊!住了你的房子,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借住几天,马上就会搬走的。”
费诗倪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从头到底,从上到下。
虽然她出身普通,但朋友缘还不错,认识了郁陶这样真正的名媛千金。所以,在看人方面,是真富贵,还是假有钱,她一眼就能分辨得出。
面前这个女人,虽然只穿了一套浅紫色的睡衣。
但她陪郁陶逛街时看见过的,就这一套睡衣,就要七八千……
更不要说,她脖子上那根看着很细,但谁都能认出来是什么品牌的,至少要几十万的锁骨链。
但她把握的不错,这样的‘显摆’恰到好处能让人知道她地位不凡,但同时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分。
她还生着一张可爱的,十分显嫩的娃娃脸。
不过,费诗倪毕竟是个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女人保养得再好,也到了和她差不多的年龄……
但是她的打扮!
扮嫩这种事,费诗倪也不是不会,只是觉得三十岁的女人了,何必?
直到今天,直到看到这个女人,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女人就算到了三十岁
,也不能有三十岁的心态。
你觉得自己还年轻,也许就真的能显得比较年轻,就像面前这个女人,如果不看她的脖子,应该所有人都会认为,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岑翼飞是嫌自己老了吗?
所以带了个嫩的回家来?
费诗倪正陷入自己的沉思,突然,那女人又说话了:“你,不会是不知道我住在这儿吧?他难道没有跟你提过我在这儿的事?”
她说着突然慌乱,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尴尬无比:“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瞒着你,毕竟,我和他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终于,她说到了重点。
费诗倪明明猜得到这是对方的套路,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过去式,是什么意思?”
夏以蕊一脸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的样子,更加支支唔唔了。
“这个,还是等他自己跟你说吧!”
“刚才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看到了吗?他不接,所以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那你的意思是,我要一直等着,等到他回来了,才能知道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那要不,我打一个给他?”
听到这话,费诗倪脸上假装出来的
平静,都碎裂了:“你打,他就会接的意思?”
“啊……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似乎有嘴说不清,最后只能叹息:“那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千万,千万别误会。我和他年轻时在一起过,不过那时候大家都还小,不过,后来我们出国,就和平分手了。”
“再后来,我结婚了,虽然现在也离了,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的,就只是朋友,因为认识了很多年,所以看我无处可处,他才收留我的。”
费诗倪听出来了,这女人是个高段位绿茶。
她句句像是在说着抱歉,但又句句在向费诗倪透露着各种各样的信息。
第一,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初恋,是岑翼飞第一个女朋友,也是他唯一带回家要订婚的那一个。
第二,他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