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可以拒绝言寄声住进她家里,却阻止不了他从北城转战南城。
毕竟,他有他行动的自由,郁陶无法限制人家的出行。
只是总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她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性子,可每当遇到言寄声,她的原则不是一退再退,就是彻底放弃……
以前是,现在也是!
哪怕现在的他让她觉得陌生无比,但她还是无法做到彻底无视。
无法彻底狠绝,就会给人一种在钓鱼的错觉。
至少现在,在别人看来,她的鱼塘里似乎就养着两条鱼……
其实她暂时一个也不想考虑,感情的事情太过耗费心力精力,她现在刚刚找回儿子,只想好好帮儿子治病,其它的,根本没有时间多想。
所以才会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亮出了底牌,言寄声一定会退却。
毕竟,现在的他十分听言谨瑞的话。
然而,她果然还是小看了这个男人……
郁陶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达成共识了,那接下来转院的事情,你就着手去安排吧!”
“我安排吗?可是南城那边……”
郁陶马上表示:“那边的医院我负责联络。我是说北城这边,由你负责跟岑翼飞打
交道。”
“那是自然!”
“既如此,你现在就去安排吧!”
言寄声一愣:“现在吗?”
“不现在也可以,我先回南城,你再送你妈过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言寄声就不乐意了。
他瞥了一眼一直杵在边上的白瑞德:“别……你先别急着一个人走,等我安排好了,我们一家人一起。”
他故意将一家人三个字说得很大声。
白瑞德听了果然表情不太好,但,他这会儿并不知道白瑞德为什么总是针对自己,只知道这个男人是情敌,所以,他不痛快了,冒牌货就很痛快。
他几乎是哼着小调离开,临上车前,还警告地瞪了白瑞德一眼。
不过,碍于郁陶在场,他也没敢瞪得太过份。
只是他一走,郁陶先让费诗倪带着郁祈上了车。
自己则留在车外,一脸严肃地看向白瑞德:“你越界了。”
说这话的时候,郁陶本站在白瑞德的左手边。
可她说完,白瑞德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一开始,郁陶还在耐心地等着,发现他一直没反应时,她又说了一句。
这一次,她声音稍稍提大了一些,可他,还是没什么反应……
这时,郁
陶眉头微皱,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拒绝理会她?还是不想跟自己聊这个事?
但如此是这样,郁陶就有些不好想了,她拧着眉头,正待再叫了一声。
一直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突然转头看过来:“你刚才,是不是叫我了?”
“是,叫了三次,你都没理我。”
白瑞德一脸尴尬:“抱歉!我没听到,不……应该说是没听清……”
郁陶明显不信:“我刚才声音挺大的。 ”
“应该是,不然我不会模糊听到一些,只是听不太清楚。”
这个说法,就有点儿意思了。
郁陶毕竟曾经是个医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的左耳……?”
“真聪明!这都能猜到?”
“没错,我的左耳听力不太好,所以,如果你在我的左边或者是后面说话,声音太小我就听不清。”
他说完,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其实不止是左耳,左眼的视力也很差。”
他指着自己异常的瞳色:“你是不是以为这是天生的瞳色,其实并不是,医生也说不清是什么理由,但我受伤影响了视力后,这只眼睛的瞳色,就变成了这样。”
“啊……居然是这样!”
没想到是这样,郁陶脸上露出‘错怪他了’的神情。
她其实有点想问,他受过什么伤,怎么会这么严重?
不过,想来受伤的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问了还得让人家回忆不好的过去,她干脆闭了嘴:“我不知道,以后,我尽量不在你左边说话。”
“好!”
白瑞德笑了一笑,没当回事地盯着她说:“不过,你像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说话,我肯定就听得清,所以……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我说,你有点越界了,刚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他耳朵的事情后,她有点心软了。
所以,同一句话,说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现在平和得多,语调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柔。
白瑞德张了张嘴,刚要解释,她却抬手制止了:“先听我说完。”
郁陶叹了口气,侧身,看向不远外正和费诗倪坐在一起看识字卡片的儿子。
很快继续道:“没错,我答应过你可以追求我,也承认过对你有好感,但我也说过,我不会轻易接受你的对吗?”
“我还说过,言寄声之于我是不一样的存在,哪怕他以前是个渣,现在是个蠢货,但我也
不喜欢你当着我的面,那样对他。”
他似乎没想到她反应会这样大……
但,一想到她这样也是在维护‘言寄声’,他心情又无比复杂。
谁曾想,他竟然真的有一天会自己跟自己打擂台呢?
白瑞德还有些小委屈:“我只是看不下去了,他明显在套路你。”
“我知道,但我上不上她的套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这些话,其实说得有些严重。
但郁陶在面对言寄声的时候,会因为以前的滤镜,放‘他’一把,却不会对白瑞德口下留情:“你是个绅士,应该知道的,我们还没正式在一起,你不应该过多干涉我的生活。合适的距离,才更适合发展关系,白瑞德先生,你说是吗?”
“是。”
“那么后,在我的私事上面,还请你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