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从言谨瑞那里要到钱,冒牌货也不敢坚持要跟回郁陶家。
他得想想办法,从这两年套着言寄声的壳子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手上借点钱……
然而,言寄声这个身份说好用,也好用。
出门几乎没有几上人不给他面子,但处久了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些以前对他很是热络的公子哥,后来都不怎么措理他。
愿意搭理的,都是等着巴着想要从他身上捞好处的。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言寄声,很多事,也不敢轻易答应,时间久了,这些人从他身上见不着好处,也就和疏远了。
但当时他一心想着只要背靠言谨瑞,这辈子都是吃喝不愁,那些阿猫阿狗的不来往也罢。
偏就是现在,言谨瑞眼看着也指靠不上了,他这才又打起了那些人的主意。
可是,一听说他要借钱,那些人起初都是一副听错了的语气。
之后,竟是不约而同全都拒绝了他。
当然,冒牌货自己是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关窍的,于是最后,他只能把主意打到阮景曜身上。
对啊!反正这人听言叔的,他只要假言叔之名,狐假虎威一下,他应该就不敢跟自己要这八十万了吧?
哪知,他一个电话打给阮景曜后,对方张嘴就是一句:“言经理,如果您是想说那八十万块帮忙费的话,这一次我可以跟你免了,权当还了你以前资助过我的人情。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毕竟我手底下还有几十号员工要发工资。”
“还有就是,你刚才是不是到处跟别人借钱来着?别再做这种事情了,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打电话给言副总告状了。我是看在你是我前老板的份上,才提醒你一句。”
“而且,刚才言副总还训了我一顿。其实我不太在意,反正被训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过,看得出来言副总很生气,你最近还是小心些,别惹他生气了。”
冒牌货:“……”
电话一挂,他差点砸了手机。
最后还是想到自己如今是真没钱,这才强忍着没有砸手机,而是顺手砸了一边的烟灰缸。
“草……!言谨瑞那个老东西,再这么逼我,我踏马就反水了。”
“妈的,反正他一年也只给20万花,找郁陶或者言夫人坦白的话,直接要个五百万跑路都比现在要过得爽。”
“看来以后,还是得在言夫人身上多下下功夫,老女
人钱,确实比老狐狸的钱好骗。”
他口中好骗的老女人,这时打了个喷嚏……
“阿嚏~~~!”
“是不是冷气开得太大了?”
郁陶关心地问了一句,转头对开车凌锐道:“把冷气关了吧!”
言夫人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不是冷……”
凌锐从后视镜里看了言夫人一眼,还是关了冷气。
言夫人倒也没再阻止,只是人看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之前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她不开心也是正常的。
下车后,言夫人很小声地对郁陶说:“郁陶,谢谢你肯收留我。”
郁陶抬眸看了言夫人一眼,没说话……
她很少这样看言夫人,主要是,也很少看到这样低声下气的言夫人。从前,不说趾高气昂,至少言夫人在她心中一直是高傲的,强势的。
可现在……
郁陶想了想,犹豫道:“我知道您今天心情不好,可能不想谈这些,本是不想多说的,可是……不全部说出来,您是不是心里会更难受?”
只一句话,言夫人不知为何,又落下泪来:“郁陶,我……我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更没想到,当我落魄至
此,愿意管我的,只有你……”
“刚才我一直在想,以前对你的种种。那时候,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你呢?明明委屈的是你,明明不做人的是寄声,可我……还是选择了无脑护短。”
“你说,这一切是报应吗?是我做错了事的报应吗?”
郁陶想了想,认真道:“如果真是报应,我这个时候应该不会管您。”
言夫人不说话,但很神奇地,居然真有被安慰到。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轻轻拉住了郁陶的手:“好孩子,是我以前委屈你了,我现在病成这样,不敢说未来要怎么对你好,但我不糊涂的时候,一定……一定好好待你。”
郁陶想说,不用。
因为她现在不需要了,以前想要的言寄声可以不要,那么言寄声的家人的好,她也可以不要。
不过,言夫人难得这般感动,她也不便泼人凉水。
只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不会再计较,反正,我现在也不是您家的儿媳妇了,您对我来说,是小布丁的奶奶,他现在还小,所以,我替他照顾一下您,也是应该的。”
“郁陶,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这话刚刚问出口,言夫人自己又摇
了摇头:“瞧我问的是什么话,你要是不怪,那才不正常了,任是谁,在经历了那些之后,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你已经很好了,是我眼瞎,把珍珠当成了鱼目。”
“我相信,寄声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算他失忆到什么也不记得,却还是记是要追回你,他一定……”
郁陶打断了她:“夫人,别说了!”
言夫人张着嘴,未尽的话语都卡在那里。
之后,她讪讪地闭上嘴,垂了头,突然哭得更委屈了:“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郁陶,我是真的,真的觉得对不起你,也是真的想让你重新做我的儿媳妇。”
“可是寄声,他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你了。”
“其实我不明白,我毕竟是生他养他三十多年的人啊!他怎么能从小到大的记忆里,没有我半点痕迹?他让我觉得,我是老无所依!”
“虽然,这个社会也没有几个老人会想要孩子真的养老,可我毕竟只有他一个儿子啊!不要他养难道真的一个人住养老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