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因为生活顺利,而渐渐忘了那孩子的可怜。
他想做个好爸爸,想在找到那孩子的时候,亲口告诉他,这些年来,爸爸从没有哪一天没有在找你……
可是,一直瞒下去真的好吗?
言寄声眯了眯眼,陷入了沉思……
而此时此刻,同样因为想了太多,睡不着,所以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还有郁陶。
凌晨两点,她终于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之后,犹豫着给弟弟发了条消息:
【郁陶:小朝,睡了吗?】
【郁朝:四姐?有事吗?这么晚给我发消息?】
【郁陶:你在家还是在公司?忙吗?】
接下来,郁朝没有再回消息,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来:“四姐,怎么了?”
“你在家还是在公司?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没有,刚应酬完,正在回去的路上,差不多还要20分钟才能到家。”
郁朝解释完,又道:“四姐,有事就直接说吧!没吵到我。”
“说来话有点长,是关于小布丁的事情。”
“没事儿,你说吧!我听着呢!”
郁陶犹豫了一下,本想说,可能要说很久,要不还是明天再跟你说吧!
可又觉得,自
己要是这么说了,弟弟肯定心里不安稳,所以,她就简单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先说了,路悠远那边来找她时提到的可能性。
又提到了这一次接言夫人过来看病,发现她的药被换了。
最后,提到了亲子鉴定,泰国的那两份被调了包,所以,她认错了孩子。
现在的郁祈,不是小布丁。
就算她已经尽可能地简化了这个过程,可还是说了足足十几分钟,郁朝听完这些时,刚好听到前面的司机出声提醒:“六少,到家了。”
“掉头,去我四姐家!”他对司机这样吩咐道。
“不用的,这么晚了,你还是先休息吧!”
“知道了这个,我还怎么休息得了啊!四姐你先别急,我马上就过来,你等我!”
郁陶真是对小弟十分抱歉,但,有小弟这么一句话,她确实也安心不少。
半个小时后,郁朝到了她家,两人一见面,他就直接问道:“所以,那孩子根本不是你和言寄声丢了的那个孩子?”
“对!”
“四姐,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刚才在路上一直在想,最好跟爸商量商量……”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可是……”
郁陶说:“
这几年爸的身体越发地不好了,真要拿这种事情去烦他吗?我怕他受刺激啊!现在我唯一庆幸的只是,还好爸因为腿脚不便,没来看过这孩子,要不然,对他老人家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打击?”
郁朝点了点头:“行,那我们自己处理,不过四姐,你先不要做任何决定,等我再仔细考虑考虑……”
“好!”
郁朝这一考虑,就又用了快半个小时。
不过,他也不是光用脑子想,还认真看完了三份亲子鉴定的证明文件。
之后,他问了郁陶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白瑞德,真的可信吗?”
郁陶本想说可信,郁朝却抢在她之前又说:“四姐,路上我想了很久,总觉得这个人的立场有点奇怪……特别是这两份亲子鉴定证明,其中一份是他投资的研究所做的,那么……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在泰国时就知道了,还是现在?”
“应该就是我今天让他帮我找研究所要的时候知道的吧?”
“你确定吗?”
郁陶看着弟弟,心跳突然加快:“小朝,你是怀疑他早在泰国时就知道了,但没告诉我?”
“对,我是这么怀疑他,因为太巧合了,而
且,他要拿到这个结果,比任何人都容易。”
说起来,郁朝算是言寄声的迷弟。
虽然言寄声做为他的姐夫是完全不合格的,但做为生意场上的前辈,他身上有许多值得郁朝学习的东西。
所以,知道有人想挖言寄声的墙角,追走他四姐时,他就仔细地观察过那个叫白瑞德的男人。
除了确实长得很英俊以外,他完全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超过言寄声的过人之处。
所以,这门亲事他这个小舅子是反对的……
他先入为主,一开始就不喜欢白瑞德:“四姐,如果他是一早就知道的,且还瞒着你,那么他的动机就不可能单纯。”
郁陶说:“有没有可能,他是因为我,所以想背后插情敌一刀?”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还是有些不对……”
郁朝道:“他那么聪明一个人,这件事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他不可能不明白。可如果他明知真相,却还是想捏着这件事来痛击自己的情敌,那此人的城府之深,可不是你能驾驭的了。”
郁朝考虑了很多,无比担忧道:“还有就是,他是想追你,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你这个人,还是你身后的一切?”
“对不起
四姐,做为你弟弟,我必须考虑到这么多,但是……那个人给我的感觉过于神秘,我总感觉,他接近你的目的不单纯,所以……我真的没办法不多心。”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是他……”郁陶觉得,白瑞德不会害自己。
而且,如果说对方想要的是她背后的利益,可白瑞德好像也不缺钱吧?
但,弟弟的出发点都是担心自己,她不好跟他为此起争执,便道:“算了,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我也能理解。”
“只是,他就算对我有个图,或者他人品不好,都不急于在一时处理。而今,我最迫切要处理的,一是关于孩子的问题,二是,关于假的言寄声那边的应对之策。”
“说起这个,我又要怪你了四姐。”
郁朝这会儿又沉了沉眉宇,一脸认真地批评她说:“言寄声可能是个冒牌货的事,你怎么不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