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
“什么?”
还躺在浴缸里,费诗倪就一连惊叫三声,且一声盖过一声的大:“你再说一遍……”
最后,她干脆澡都不洗了,直接从浴缸里爬起来。
她正包着浴巾,那头,郁陶的声音正不紧不慢地传过来:“我说,白瑞德就是言寄声……真正的言寄声。所以,因为这件事,我这几天心思有些事,不是因为你,所以,你别误会了。”
费诗倪因为激动,浴巾都没包好,就随便半抱着提在胸口,就迫不及待地嚷:“可是他的脸完全不像好吗?还有他的眼睛,他……不会是整过容了吧?”
“没有……”
提到这个,就不免让她回想言寄声脸上的伤。
郁陶的声音都不由低了下去:“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是,在泰国那个研究室,他说最初投资人家就是为了让人家给他研发脸上的皮面具,反正就是……他戴上面具后,再稍稍做个简单的遮瑕处理,就是现在这样混血的脸了。”
“我去……”
若非事情就发生在她身边,费诗倪真不敢相信这些:“这是拍什么科幻片吗?不对,他脸上那是面具……
我的妈呀!也太像真人的脸了吧?”
不过她自己说完,又想到了现在刷视频时,有时候会看到的那些什么娃娃的脸,确实也看起来也跟真人一模一样。
但就是……
“姐妹,你确定吗,他真是言寄声啊?这事儿是谁告诉你的?还有……他好端端的活着为什么不回来跟你相信?还要在脸上还搞什么面具做什么?”
“他……毁容了!”
“啊?毁……毁容?真的假的?”费诗倪的声音一下子高出了好几分贝。
她震惊无比地说:“所以他才戴了那个?”
这一说,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四年前,他受了很重的伤,脸上,身上,背上,腿上……全部都有伤疤……”
费诗倪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但她想想又得,那个冒牌货脸上身上那么干净的才奇怪吧!
毕竟,四年前的案子还挺轰动的,和他同车的护士和医生还有警察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只有他好好的也太不像话了。
不过,那个冒牌货回来的时候,好像也说过,身上原本是有伤的,只是他做了修复手术。
可她们是医
生啊!
医生最清楚了,就算是整形手术,也可能做到百分百还原的:“所以,他的脸到底伤成什么样了?很严重吗?”
算不算严重,郁陶也不知如何去定位。
“左眼上方,有一片烫伤,大概是一个不规则的鸡蛋大小……”
“啊……那还好还好……”
可费诗倪这一声庆幸还没说完,郁陶又道:“可是他的左眼,只剩下两成的视力了,那个灰色的眼瞳,也是真正的瞳色,是受伤后病变后的结果,所以……不知道除了视力影响,以后,那只眼睛会不会还有其它的问题。”
“啊?”
“左耳,听力也不好……因为当时是油罐车爆炸……”
听到这里,费诗倪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心里本还很想吐槽一下言寄声这种骚操作的,可听完这些后,她还能说什么呢?
费诗倪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小陶,你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不好呢?伤也不伤在我身上,只是……”
似是艰难,郁陶好久才轻轻说了一句:“知道他这样后,我好像恨不起他来了,诗倪啊!我是不是很不争气?”
“什么啊!别说你,我听了都
有些不忍心好吗?亲爱的,别这么怀疑自己……你没有问题,是咱们心太软了,但是,你这么跟我说,不会是要原谅他了吧?”
郁陶:“……”
她要原谅言寄声吗?
她还没有,但……她心里其实很迷茫……
很多曾经坚持的事情,在现实的残酷面前似乎都不值一提,但她还没有完全想通,要这样原谅他,她又觉得不愿意。
“不知道,我只是很迷茫,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我的脑子好像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告诉我,以前吃的苦太多,不要再往坑里跳,我和他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以前那么辛苦,差点连命都丢了,就是教训。”
“但另一边又在告诉我,他改了,他真的改了,现在他也吃够了苦,也懂得了什么叫珍惜,所以,我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至少再试着相处看看,如果真的没办法在一起,也不会有遗憾……”
但她自己说完,仿佛是更迷茫了:“可是,怎么才叫没有遗憾呢?我和他,早就遗憾了好多年啊!”
大约都是爱过,又痛过,所以现在的费诗倪很是能理解她的心情。
比如,她自己,就是
这么不争气地原谅了岑翼飞,还跟他闪婚了。
但是,费诗倪不后悔!
她问郁陶:“那你还爱他吗?”
“……”
“不说话,那就是还爱?”
“说实话,我分不清楚那是不是爱……”
郁陶十分诚恳地对自己的好姐妹道:“因为我也曾试着努力摆脱他去接受另一个男人,而且,还真的接受成功了。”
“如果你说的另一个男人,是白瑞德的话,他能够吸引你的话,本质上不还是因为他有内核是叫言寄声?所以,哪怕他不是原来的样子,不是原来的性子,你……还是会再一次爱上他,不是吗?”
郁陶:“……”
“我不是要劝你接受他,他那么渣,你就算再爱,也得吊他几年试试看,但是……吊着他归吊着他,你至少得认清自己的心思。”
其实费诗倪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立场,真没资格劝郁陶什么。
但是,身为闺蜜,她也不能说假话:“小陶啊!咱们都不年轻,犯蠢一次那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