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东伯夫人看在眼里,几乎没有什么皱纹的眼角都笑出了褶子,又道:“清丫头和盈儿还真是自小玩儿到大的,若不是今儿个一早我让盈儿换了衣裳,都不曾想这两个竟是穿的如此贴合。”
邱盈儿和冯清都是粉色的裙子,连发髻都相似的紧,虽然是冯云冯妙冯清邱盈儿四女坐在一起,当中还有冯云这个同胞妹妹,可怎么看冯清和邱盈儿才像是亲姐妹。
听到望东伯夫人这般说,面颊还粉红着的邱盈儿与冯清相视,一起起身盈盈施礼。
姿态一样的端庄,更像是亲姐妹了。
镇国公世子夫人也笑着点头。
刚才见到邱盈儿,镇国公世子夫人就看到了两个女儿家相似的打扮,先还以为是这两个小女郎早先商量好的,不想竟是早有默契。
镇国公世子夫人瞧到笑的傻乎乎的冯云,忍不住皱眉,收回视线。
……这个傻丫头。
“这位小女郎就是云丫头吧。”望东伯夫人也瞧见了冯云,招手,“来,让我仔细瞧瞧。”
冯云起身,到了堂正前,施礼:“冯云见过夫人,愿夫人一岁一礼,一寸欢喜;遥叩芳辰,生辰吉乐;鹤瘦松青,精神与秋月争明;福无尽,寿俱远;一年一上一千龄。”
听着冯云这不伦不类的贺词,镇国公世子夫人扶额。
这丫头是从哪儿抄来的这一句一句的。
下去了,哄堂大笑。
“哈哈,好,好。”望东伯夫人也是笑的眼角的皱纹又深了不少。
“……”
冯云略有尴尬。
她没想耍宝。
原本她以为是姐妹几个一起贺祝,说一两句就完了,哪儿想到这突然间的点出她一个来,望东伯夫人又不是自家长辈,说点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就混过去了,只能东拼西凑的多说几句。
好在还有后手。
“夫人,我还带了我亲手做的奶糕贺夫人寿辰。”冯云道。
“奶糕?”望东伯夫人头一次听说。
“祖父起的名字,祖父说奶为母亲之意,胎儿于怀,必不可少,糕,养身,温食,软食,初生之婴孩,耄耋之老人,皆可食用,亦是可口,故而称奶糕。”冯云圆润的小脸儿肃然可爱,黑白分明的眼眸亦是郑重。
晚辈座儿中的冯暮雨手心发痒。
把自己现编的一套说给祖父听还不够,转头还变成祖父说的了!!
好,好好。
听到是镇国公老人家亲自赐名,望东伯夫人肃然起敬:“那我可是要尝尝。”
很快奶糕奉上。
奶糕并不大,看着就软,吃下去更是入口即化。
望东伯夫人本想尝半块儿,结果不自觉的一块儿就吃下去了。
“嗯,真不错。”望东伯夫人称赞,“不甚香甜,却有淡淡奶香,正如镇国公所言,名副其实。”
“这当真是云丫头做的?”望东伯夫人低声问镇国公世子夫人。
“这确是真的,这丫头就是爱做吃食。”镇国公世子夫人不知道是不是冯云亲手做的,但既是冯云说了,她这个当母亲的也要这么说。
“也是好的呢。”望东伯夫人意有所指。
镇国公世子夫人微微颔首。
这丫头不通女红女则琴棋书画,但能亲手做汤羹也算是能入眼。
看着就在自己几步远的两位夫人低声说着自己的小话儿,冯云深深的提着颧肌才没有让自己眉头拧成绳。
两位夫人,你们这样好吗?
远些的邱家晚辈们听不到两位夫人低声说着什么,视线只不由的落向桌上的糕点。
对于自己的母亲,他们还是知道的,一向挑剔的很。
所以,真的好吃?
望东伯夫人许是感觉到桌上的糕点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的无形分割了,笑着问冯云:“云丫头,世伯母分给他们可好?”
“这是云儿送给世伯母的,就是世伯母的。”冯云道。
“好,都尝尝。”
望东伯夫人示意分下去。
不管是吃过奶糕的镇国公府晚辈还是没吃过的望东伯府晚辈,都拿到了一块儿。
邱盈儿也吃了,当奶糕淡淡的香气在口中绵密的散开又转眼的消失,邱盈儿惊艳极了,拉着冯清袖摆低声:“好吃呢。”
冯清微微点头:“是,我也是极喜欢的。”
邱盈儿看着那边正和自己母亲说着话儿的冯云,晶亮的眼中好奇极了:“以前听你提起你的同胞妹妹,总觉得她不听教诲,颇有些粗鲁无礼,即便也瞧过几次,也以为不堪交往,今儿方觉得你这个妹妹很有趣。”
冯清面上的笑意不变:“哪里有趣了?”
“你说,总爱舞刀弄棒的,怎么会喜好做糕点吃食?还做得如此好吃?”邱盈儿道。
冯清看着和自己说着话,眼睛还是一直盯在另一边的邱盈儿,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彼时邱盈儿就和冯云形影不离,那时她看着好生羡慕,现在冯云不过就是个又懒又馋不通诗书的小胖子,即便是做过吃食,也是馋呢~又是哪里有趣了?
冯清看向那边正舔着脸笑的发傻的冯云。
“世伯母不知我也是在读书的,只是更喜好刀枪,两位姐姐恭谦有礼,母亲也总是称赞,我就想着好好学学,在母亲跟前多多尽孝,多叫母亲高兴。”
“呦呦,瞧瞧,可是叫我都羡慕呢。”望东伯夫人称赞。
“别听这丫头说的,就是哄着我呢。”镇国公世子夫人这样说,脸上还是有着压不下的愉色。
望东伯夫人看破不说破,瞧?”
邱盈儿起身,道:“软而不腻,绵而不黏,唇齿生香。”
冯云开心的露出小白牙:“盈儿姐姐喜欢,明儿我再送些过来。”
“那就先谢谢云妹妹了。”邱盈儿眉开眼笑。
冯云更是笑的天真烂漫。
哎呀呀,小白花姐姐脸色僵的都快面无表情了哦。
就这么不喜欢邱盈儿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