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雯有些怀疑,但一首诗词而已。
高雯袅袅起身,柔声轻语。
诗词落。
鼓槌又起。
然,鼓槌再停,又是高雯。
高雯扭头瞪向冯云。
正摘下眼罩的冯云惊愕:“怎么又是高姐姐?”
高雯扯唇:“不是云妹妹想要见识?”
冯云眨眨眼:“我刚见到呀!”
冯妙笑道:“莫不是高姐姐以为我家三妹妹是有意如此?”
“那我可就厉害了。”冯云道。
高雯咬牙。
冯云背对着她们,还蒙着眼睛,怎么可能知道飞花在何处?
何况,就是冯云故意,又怎样?
高雯只能强笑道:“冯妹妹却也是为难了我,除却诗词,我也是真再无所长,也罢,只好献丑了。冯妹妹可有琴筝?”
“自当。”冯妙。
稍许,场内摆上琴筝,高雯缓缓而坐,如仙女下凡,曲乐动人。
竟是高雯之前从没有展示过的。
冯清嘴角的笑意有些冷。
难怪日后能成为那位殿下的人,除了这副皮囊,还是有些好处。
……
鼓槌再动,这回是旁家女郎。
只是没两回,又是高雯。
“高姐姐真是鸿运当头。”还不等高雯发火,冯云来了句。
冯妙语气幽幽:“只怕高姐姐……”
后面的话犹豫在嘴边徘徊不出,高雯只觉头顶上快冒烟了。
“哈,本是冯妹妹的及笄之日,却恐怕要被我抢了风头。”高雯咬牙,转头对身后的侍婢唤,“去把我的笛子取来。”
……
一曲笛声渺渺。
冯妙面色微凝。
冯清的脸色更不好看。
冯云也在暗暗皱眉。
她来鼓槌是姐妹三人早就定下的,就是告诉高雯,你做初一,她们就能做十五。
当初你的及笄礼上让冯家不好看,冯家的及笄礼上也叫你不好看。
先前定下的不能以某样所长,也是为了防备高雯一连好几首诗词蒙混过去,可哪儿想到人家卷的这么厉害!
这怎么办?
万一真如高雯所说,后面全是给她涨了颜面,岂不是就像高雯及笄礼上她那首“元夕”一样,平白看着高雯牛气哄哄了?
失策——
“女郎……”
冬怜悄然过来,递过来一张小纸条。
冯云打开,纸条是刘婉柔所写:曲声有涩,已技穷矣。
冯云眼睛一亮,看向刘婉柔。
刘婉柔温温一笑。
……
笛声停,小女郎们赞叹不已。
高雯更是嘴角轻扬,鄙睨而过,故意的看过冯氏三姐妹。
冯妙最忐忑,强忍着没有看向冯云。
高雯袅袅坐下,目中无人:“若是再找到我,这飞花令可是玩儿不下去了哦。”
冯清轻笑:“我怎么觉得才更有意思。”
高雯脖颈扬起,冷眼看过去:“那就拭目以待~”
“好啊。”冯清毫不示弱。
长廊中的热闹比先前清净了些,可仍是热闹。
都是高门贵女,不要说家中长辈亲疏,就是同宗里小女郎之间还有争执呢,更不要说原本就不对付的冯家姐姐和高家姐姐了。
冯云瞧着高雯微微晃动的眸子,蒙上眼睛。
随着鼓声响起,高雯的视线不自觉的随着鼓声移转。
眼看着飞花渐渐靠近,高雯忍不住回头看向冯云。
为什么还不停?
可偏偏,就是没有停,一直到飞花再次落到高雯的手里。
鼓槌停。
四周惊呼低起。
小女郎们虽已有猜测,可哪儿想到竟又找到了高家女郎?明明冯家小女郎什么都没看呀!
高雯气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甩飞花,扭着身子娇嗔恼火:“这运气太大了些,我可不干了。”
“连着找我这几次,我哪里还有什么供你们取乐的?输了输了,我自罚一杯可好?”
说是娇嗔柔弱,可已然是认输了。
冯妙高兴的大笑:“一杯可不行,至少三杯。”
高雯咬牙切齿:“三杯就三杯。”
众目之下,高雯整整喝了三大杯酒酿,顿时面色泛红,醉眼朦胧。
众女郎们笑着起哄。
冯妙只觉得畅快。
这些年跟高雯的争斗中输赢五五之间,可在高雯的及笄礼还有她的及笄礼上,她都赢了。
日后高雯就是输给了她。
冯清睇了眼得意的冯妙,无声嗤笑。
不过小小争锋就得意成这样。
真是不堪……
内宅里的小女郎们热热闹闹,外头的郎君们客气风流,在听说里面小女郎们的飞花令是镇国公府三位女郎中的小女郎蒙面锤鼓,结果却是几次三番找到高家女郎后,都惊讶不已。
若非不是身手卓绝,哪里有这样听声辩位的本事。
冯暮雨说是巧合。
他教了三妹妹数年,也不过教了个马马虎虎,连自己的妹妹都教不出来,大概也是没法子教人子弟。
祖父虽有教导,但教的都是咱们都不愿学的推手之余,三妹妹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冯暮雨的话半真半假,但也没人再追问下去了。
若非是这位小女郎的推手厉害,当初在醉香阁也不会和平南侯府对上,而结果说是武勋之间的争斗,可也牵扯着文臣,不过这一说下去就说多了。
镇国公直到及笄礼散了才离开。
太子还不到及笄礼毕就急匆匆跑了,三皇子却是送镇国公到了城门外才回转。
回到车上,三皇子看着手上得来的消息,眉角轻轻弯起。
全然没有先前恭送镇国公离